但是……
夏若蘭,這個名字至死都記在顧惜言腦海中,是一抹揮之不去的黑色夢魇。
這個女人,絕對擔得起【噩夢】一詞。
顧惜言是不想開門的,但現在兩人還處在所謂的“好朋友”階段,突然鬧翻撕破臉皮,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要翻盤也不是這麼翻的,不好看。
站在門口深呼吸兩秒,讓表情随着吐氣恢複正常,陰沉轉為微笑。
對付虛僞的人,自己也要先學會虛僞。
“若蘭,你怎麼來了?”
顧惜言擠出連自己都覺得惡心和虛假的笑容。
她很擅長跟生意場上的“朋友”交際,沈遇安不喜歡見的人,她便代為出席,幫昔日的女總裁談下的生意無數。
區區一個段位還是青銅的夏若蘭,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可悲的是,重生前顧惜言還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鬼知道這個女人心懷鬼胎,不僅惦記自己的錢,還有女人。
自己真是瞎了,瞎得徹底。
短暫的片刻,顧惜言的心裡已經波濤洶湧,翻來覆去走了一遭。
“今晚我媽帶弟弟出去吃啃打姬了,家裡沒人,我一個人呆着有點怕……”
夏若蘭雙手緊攥衣擺,神情顯得局促又謙卑,目光躲閃,臉上寫滿“自卑”兩個字。
這時的夏若蘭還沒惡毒到人神共憤的地步,隻是有些小心機和小手段,顧惜言想起很多細節。
抱着跟她玩玩的心态,這次姑且“引狼入室”。
“進來吧,家裡還有飯菜,一起吃。”
顧惜言把情緒控制得還算好,要是以前十八九歲的自己,知道自己以後被坑成那個慘樣,可能都拿起桌上那瓶白幹往夏若蘭腦袋上招呼,讓她開瓢進醫院了。
招待,招待是不可能招待的。但現在,她可是心理年齡是二十七八的“老阿姨”,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姑娘玩得團團轉,不存在的。
接着,抱着騎驢看劇本,走着瞧的态度,夏若蘭一進屋,顧清音就給她添了飯和筷子,對待她跟對親妹妹一樣熱情。
夏若蘭眼底的失落被她盡數捕捉,顧惜言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正在思考安撫的方式。
這份失落來自于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夏若蘭的母親對她的态度像對傭人,甚至更差,對弟弟則是捧在手心,恨不得把全世界征服了送給他。
不健康的原生家庭土壤,在夏若蘭心中播下了惡之花的種子。
顧惜言表示理解,但不原諒。姐姐顧清音就比較單純,永遠不會把人往壞了想。
“若蘭你想吃啃打姬這周末你不如跟我和惜言一起去,我請客,就當做是慶祝你考上大學,雖然慶祝得晚了點。”
一聽這話,夏若蘭的眼神和表情都變了。
心裡肯定樂呵死了吧,這個小表砸,顧惜言心想。她才不會讓夏若蘭得逞,心安理得享受姐姐的溫柔。
“不行,啃打姬的東西都是地溝油,而且是複炸油炸的,對身體不好,那種地方空氣也不好,姐姐身體差,不能去。”
她當即提出反對的意見,以親妹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