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太貴了,她跟那位沈小姐的交情尚淺,還沒到能夠接受的程度。
再說了,這酒就算拿回家也是擺設,妹妹是絕不會讓她喝一口的,很浪費,最後都得贈予其他朋友。
與其在咫尺之遙内愛而不得,不如選擇徹底放手。
“沈小姐的心意我領了,隻是……我的身體不适合飲酒,這麼貴的東西我不能收。”
這絕對是這輩子她說過最假的一句話。明明是想要收下,想得不行,卻得強裝自己不喜歡。
這種時候,顧清音的私心有點希望顧惜言快點忙着學校的事情,讓她有點自己的私人空間。
“了解,稍後的事情我會處理。”
柯莫寒不會繼續強求對面收下。收與不收,跟她這個局外人沒有半點關系。
硬要說點什麼,她心疼自己即将搭進去的工資,給人跑腿賺錢不容易,她本來想拿去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買點東西,換一套冬天的被褥,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
“我先回去跟boss交差,你們小心點,那狗現在很焦躁,我挑斷了它的腳筋,不保證它不反撲。”
說完,她轉身欲走,顧清音卻搶先一步擋在她面前。
作為一個長期光顧醫院的人,她很清楚身體受傷的後果,當即産生強烈的恐懼。
也許是神經質,總之她見不得人在自己面前受傷。
“去醫院。你被咬了,要馬上去醫院接受治療,其他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我沒事,小傷。”
柯莫寒掙脫顧清音的手,神色淡漠。
她不習慣跟人産生身體接觸,從以前開始就這樣。手臂上還殘留着一點溫暖,顧清音指尖的暖意,缥缈又虛幻。
一顆小石子扔進心湖,“撲通”一下,濺起小小的水花,接着歸于平靜。
“姐,我們回去吧。”
顧惜言拉住姐姐衣袖。
人家都這麼一臉抗拒,繼續強求就顯得自己卑微了。那個柯莫寒人如其名,冷得一批,跟她的老闆一個樣。
“不行,被狗咬不是小傷,我得讓她去醫院,遲了可是要得病的。”
柯莫寒:“……”
沉默了幾秒後——
“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她自律性很強,或者說有點固執,在彙報任務之前,自己的傷暫時不能處理。
這是以前留下的壞習慣,也是以前效忠的組織的規定。即使已經離開多年,意志還是不自覺遵守。
事情到這裡應該結束了,但是,顧清音還沒死心,直接用手機打電話給那個人。
沒錯,就是那個人。
“沈小姐,抱歉現在打擾你,事情是這樣的……”
多管閑事。
顧惜言在心裡吐槽了幾十次,姐姐總喜歡替人瞎操心,難不成是喜歡人家?這不可能吧,才見了一面而已。
那種冷得跟冰塊似的女人,說話不是按句就是按多少個字算,無趣至極。
她絕對不支持姐姐走上這條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