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我妹妹身上隻有沐浴露香味兒。”
淩妄總算是從杜林的鉗制下脫離出來了,聽着他們打趣自己,也隻是淡淡地彎起嘴角:“那我去幫你熱早飯了,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你自己吃的什麼。”
“……逛超市的時候順便解決了。”
虞疏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就麻煩你了。”
淩妄兩隻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哪裡需要說麻煩。”
虞疏卿看着她,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啊,不是,我替杜林說的。”
“……”杜林一噎,然後笑眯眯地承認了,“是的,我要蹭個飯,麻煩你了。”
淩妄笑笑:“沒什麼,那早飯也需要嗎?”
“早飯就不用了,你哥已經賞過我吃的——”
“吃你零食去。”虞疏卿把她懷裡的一闆巧克力拍到她臉頰上。
淩妄慢條斯理地走進廚房,把食材放進冰箱,拿出那碗紅豆,準備把涼下去的紅豆湯熱一下。
虞疏卿在吧台外側盯着她忙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一屁股往客廳那張幾萬塊錢的白絨毯上一坐,把沙發扶手上蜷縮成一團的維納斯放到大腿上,陪着杜林看起電影來。
杜林還眯着眼望向廚房:“诶,我說怎麼這麼怪呢,她染頭發了?”
“幾個月前的事了。”
“喲,這麼清楚,沒少視頻吧。”
杜林斜卧在客廳那張極具設計感的柔軟沙發上,說完這句話,伸手往他頭上放了一小包馬卡龍。
虞疏卿拿下來看了看。他家裡沒這種有圖案的馬卡龍,想來是杜林自己帶的。
他撕開包裝放進嘴裡,覆盆子的輕甜就在口腔裡彌漫開。
“年糕分我一口。”
“知道了。”
電影演到高潮,淩妄戴着手套,端着冒着熱氣的早餐從廚房走出來,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黏糊糊的紅豆湯上剛烤好的年糕表面焦黃,正在因為膨脹而裂開,露出松軟的内心。
“香死了。”杜林“唰”地一下坐起來,一腳踢在虞疏卿腰上,“先給我來一口。”
“做夢。”虞疏卿摁住她湊過來的頭,又躲開維納斯伸過來的爪子,滿足地咬了一口蘸滿紅豆湯的年糕。
“你這家夥……”杜林咬牙切齒。
吃到隻剩小半碗,他如約用勺子切下四分之一的年糕,連碗帶勺遞給她:“喏,不嫌棄就吃了吧。”
杜林背過身用衣袖佯裝抹淚:“太寒心了,你淩妹妹還沒來的時候是咱倆好到穿一條褲子,你居然覺得我嫌棄你。”
虞疏卿也不慣着她:“好吃哭了吧你。”
他一擡頭,看見淩妄上樓拿了掃把,迎着虞疏卿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淩晨下雨下得有些大,藍花楹落了很多,我去掃一下。”
虞疏卿更疑惑了:“昨晚下雨了?”
淩妄點頭:“大概三點多的時候,沒下多久。”
那時候虞疏卿多半早就熬不下去,把眼一閉直接睡過去了。
淩妄打開門,回身把門虛掩上就去忙着打掃院子了。虞疏卿在沙發上翻個身,把維納斯丢進杜林懷裡:“我出去看看,你先玩着。”
杜林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回來咱倆打遊戲。”
虞疏卿套上拖鞋,小跑出去,推開門的那一刻,雨後潮濕又清新的氣味鑽進鼻腔,令他無端想起那天那瓶碎開的香薰。
淩妄在兩顆藍花楹下站着,把掉落的花瓣掃起來堆在腳邊,聽見動靜便擡眼看向他:“……哥,怎麼出來了?”
虞疏卿上前,離她不過一步。
早晨的天氣有些悶,幸好有時不時掀起的微風,溫柔地吹在臉上,帶走那點熱意。
omega留長了些的頭發飄動着遮住了眉梢的痣,也擋住那雙睡醒後不久似乎蕩漾着潋滟水波的眼睛,他擡手散漫地把頭發往後捋過去,然後屈起手指劃過淩妄的鼻尖。
“低一下頭。”
淩妄隻是笑着看着他,沒有動作。
虞疏卿好像聽見了自己呼吸聲。
“低頭。”他又說了一次。
淩妄右腳後退了一步,微微屈膝,低下頭。
虞疏卿伸手從她發間取下一瓣花,在她眼前晃了晃,花瓣也随着他松開手的動作掉進花堆。
淩妄擡頭笑起來:“謝謝。”
虞疏卿拍拍她的頭。
淩妄的頭發蓬松又柔軟,實在是好摸。
虞疏卿接過她手裡的掃把,把花瓣都掃到樹下,然後滿意地拍拍手:“好了,當花肥用吧。”
“……”淩妄瞄了一眼又被風吹得散開了點的花,半晌笑着點點頭,“嗯,就當花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