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笙也不想把生母氣出毛病,順勢應道,“女兒知錯了,日後定謹言慎行。”
“既然事情都發生了再追究也無濟于事,笙姐兒雖然做法欠妥,但也是李钰翰有錯在先。且她已經知錯了,夫人就莫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莫父查驗觀察後,趁機勸解着妻子。
“你就慣着她們吧。”莫母橫了他一眼,莫父讪讪笑了笑,對着兒子女兒投去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靜聲不語了。
“還有你!”莫母把視線轉移到了莫嘉言身上,“你怎麼做兄長的,就這樣放任他人攻讦笙姐兒而毫無作為,這些天李家不言不語的你就裝聾作啞了,人既打了就該把事情處理到底,而不是這般不上不下的。”
“便是真鬧了起來,那李钰翰最多受些閑言碎語,于明威将軍府有何損失,但你的妹妹若是沒了名聲,她的後半生又該如何。”莫母恨鐵不成鋼地訓着話,“言哥兒,你怎的如此糊塗,輕重不分。”
莫嘉言聞言面露愧疚,他隻想着将錯處往李钰翰身上引,卻忘了世道對女子的苛刻,妹妹便是事出有因,但于世人而言,到底行為出閣了。
想到這裡莫嘉言内疚不已,誠懇地認了錯“是兒子思慮不周,險些釀成大錯,誤了妹妹。”
“是我不讓兄長插手的,我知道母親擔心什麼,可若僅僅為了那些虛無缥缈的名聲而忍氣吞聲,毫無反應,那日後女兒的日子豈非就要那樣過一輩子了。”
“笙姐兒...”她知道女兒委屈,可世道如此啊。
“母親,那樣的窩囊的日子我不能過,他李钰翰一個落魄戶,仗着榮安伯府的資源做了官,便能将女兒視若無睹。眼下我們榮安伯府榮華富貴,地位穩固他都敢如此輕視我們,那若是待他日後得勢又當是什麼臉面。
況且我們榮安伯府就那麼肯定沒有勢弱的一日嗎?母親...一個毫無感恩之心,甚至狼子野心之人,他若得勢第一時間便是抹去身上的污點,榮安伯府于他就是那樣的存在。所以母親這樣的人決不能讓他借勢而起。”
“所以這就是你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譽,也要去做的事情嗎?”莫母知道她的話在理,可為了一個白眼狼配上自己的女兒,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可能做的。
“妹妹!”莫嘉言瞳孔微睜,震驚地看着她,他以為妹妹打人是因為傷心生氣,情急之下沖動而為,從未想過她的心思竟這般沉重。
“都是兄長不好,竟讓你一人背負了這些。”莫嘉言紅了眼眶,心疼地看着她,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守護對方,守護家人。
莫雲笙眼角抽了抽,兄長瞎感動什麼,她可沒有那麼偉大做那種犧牲成全他人的事情,她就是單純想出口惡氣才打人的。
當然從接到劇情那一刻起,李钰翰就是她人生上的敵人了,不把人按死了她寝食難安。
“笙姐兒,有父親在的一日定然會護你們周全的,這些外面的事情自有父親和你母親處理,你隻管高高興興的便好。”莫父憐惜地看着她道,“為父隻希望你無憂無慮的,一生平安順遂。”
“父親母親拳拳愛子之心女兒明白,但女兒也想護着你們。”莫雲笙趁機哄人。
知子莫若母,對于孩子的心思她看得分明,笙姐兒這是對李钰翰生了厭惡,想要悔婚了。
“笙姐兒,像你父親說的那般,做父母隻希望孩子高高興興的。所以...你對于李家的婚事如何想的。”莫母鄭重道,“母親要聽實話。”
莫嘉言頓時急了,“人也打了,李家态度明顯,這樣的人家怎是良配,母親可不能讓妹妹嫁過去。”
“閉嘴,沒讓你說話。”莫母呵了他一句,視線還是回到了女兒身上。
“母親。”
“母親,我自幼看着你和父親舉案齊眉,和和睦睦的,我們榮安伯府也簡簡單單,一家子合樂快活,我、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莫雲笙婉轉道明心思,但她也不想立即退婚,她想拖到兩年後再說,畢竟眼下若是退了婚,也不知道劇情會不會發生改變。
莫母歎了一聲,心生愛憐,“你父親潔身自好,自是頂頂好的,可這樣的人家卻是極少的,原本母親想着扶持李家,施恩于人,如此一來也能對方也會念恩善待于你,或許還能擎制一二,如今看來倒是我想岔了。”
“人心隔肚皮,原以為虎父無犬子的,沒想到看走眼了。”莫父也後悔着,那明威将軍看着是個爽利敞亮的人,又隻有一個妻子,潔身自好,原以為子俏父的,沒曾想竟是個中山狼。
“能力再好但品性低劣,這樣的人也是不能與之深交的,非父母識人之過,是他本性不堪。”莫雲笙安慰人還不忘踩那狗男人一腳。
“笙姐兒說的對,是他本性低劣,藏得太深了。”莫父十分贊同這話。
“既然如此,那妹妹的婚事...”
莫母接話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