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心思他算是看清楚,這是想以女兒的年紀來拿捏他們啊,如此居心否測,門風果真不堪。
“哼,女子韶華易逝,我原是替莫小姐着想,卻不曾想白費了番好意。”李夫人被當衆下了臉面,心氣也上來,憤然道,“男子何事都能娶親,我兒也是不急的,既然莫家無心議親,那我也不勉強了,就此告辭。”
莫母當即下了逐客令,“澤蘭送客。”
“是夫人。”澤蘭面帶假笑道,“李夫人請吧。”
“哼!”李夫人冷哼一聲,揮袖即走。
莫母不忘提醒道,“别忘了李家帶來的東西。”
李夫人臉色微僵,澤蘭卻已經指揮着李家的小厮将東西擡起,利索地将人送出去。
李夫人見狀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原本她想着憤然而去,留下東西的,這樣日後若是有人提及兩家婚事,她也好有了借口,說已下過聘了,是莫家拖着遲遲不肯成親的。
沒曾想莫母卻是個心思缜密之人。
很快澤蘭便回來了。
莫母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辦好了,人剛出府門奴婢便絆了那小厮一腳,那箱子裡的東西就那樣散落在府門口了,當時路過好幾戶人家的馬車和路人。”
“那李氏可有話說?”
澤蘭搖頭,“她臉色倒是白了,慌裡慌張地讓人收拾着匆匆離去,連責備的話也顧不上與奴婢說。”
莫母冷笑出聲,“我還以為她是個沒臉沒皮的,原來還會扯張遮羞布呀。”
“夫人這是何意?”一旁的莫父聽得雲裡霧裡的。
莫母解釋道,“你真當李氏這番上門隻為下聘商議婚期嗎?”
“難不成還有其他心思?”莫父驚呆了,那麼寒酸的聘禮他都來不及嫌棄,對方卻還有更壞的心思,莫父都有些接受無能了。
莫母嗔了他一眼,解釋道,“她之所以拿這些破頭爛鐵上面,一是為了試探榮安伯府的态度,若是我們欣然接受了,那她就會趁機獅子開口,提要求,比如平息流言或者陪嫁,再或者就是兵部的人情。”
“我們又不傻。”莫父回了句,他們雖然大方,那也是看對象的好嗎?當他榮安伯府的家産是白來的嗎?
“是不傻,但我們拒了她也可以借口反咬一口,憤然離去留下那箱子爛東西。日後我們若是再提及李钰翰納妾一事,她便能以榮安伯府拖延婚期,導緻她不得不為李家子嗣着想,而強求兒子納妾留嗣。如此一來人家慈母子孝的形象豎起來了,咱們榮安伯府倒是做了那墊腳石。”
“所以夫人才故意讓澤蘭在門口把箱子散開,堵住了她的口。”莫父恍然大悟,眼冒星光地看着妻子道,“幸好今日有夫人在,不然那賊婦就要得逞了。”這女人間的算計也太過防不勝防了。
“就她也配我廢這般心思?”莫母不屑地笑了笑,“我要的是明威将軍府永遠低榮安伯府一頭。”
莫父眼睛亮了亮,饒有興趣地問道,“夫人打算怎麼做?可需要為夫幫忙?”若是能整治這惡婆娘一番,為女兒出口惡氣,他這個做父親的義不容辭。
莫母看着夫君躍躍而試的神色,微不可聞地笑了笑,“這府裡的事情妾身會處理妥當的,就不讓夫君費心了,你隻管去忙外面的事即可。”
莫父聞言也不覺得掃興,反而眸子亮了下,似是想到什麼了,握着莫母的手笑得柔情蜜意,“夫人說的是,盛京裡咱家的産業也不少,是該清理些蛀蟲了。”他險些忘了李家依附過來的産業了,既然兩家都已經鬧到這種份上了,他沒道理還供養着對方啊。
真當他是傻子了。
“夫君去忙吧。”莫母很是滿意,既然注定是敵人了,那就要方方面面将人按死了才能以絕後患。
“晚上等着為夫回來用膳。”
“好。”
待人走了,莫母方才吩咐澤蘭道,“安排下去,流言若起,便順勢而為,明日我整個盛京成都在議論李氏登門這件事情。”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