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送錢上門,後莫雲笙巡查名下商鋪,發現虧空嚴重,順勢關了幾間鋪子。】
“出門一趟便這麼高興,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剛從書房出來散心的莫嘉言迎面撞上了莫雲笙,便主動上前說話了。
“兄長。”莫雲笙笑着喚了一聲,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路,笑得更開心了,“兄長可是剛溫習完功課?”
“嗯。”提及這個話題莫嘉言興緻不高,淺顯地應了句,“出來透透氣。”讀書對他來說多少有些勉強,他更喜歡的是經商,可惜父親母親一意想要向書香門第靠攏,非要他考個功名下來,莫嘉言也是有苦說不出來。
看着一臉愁深似海的莫嘉言,莫雲笙當即便将好消息與之分享了起來,“科舉一事兄長不必憂心,妹妹為你尋了位好先生,有了他的指點,你這次科舉定能榜上有名。”
莫雲笙說得信誓旦旦,莫嘉言聽得半信半疑,實在是他已經落榜過一次了,多少有些打擊自信心。
“妹妹找的是哪位先生?”有這般能耐的人皆是十分孤傲的,輕易請不來,想到這裡莫嘉言感動又心疼道,“科舉的事兄長會努力的,妹妹實在不必為了我去求人。”他的妹妹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的,那裡舍得讓她受委屈,便是為了自己也不可。
莫雲笙隻一眼就知道對方在腦補些什麼了,眉眼輕睨道,“兄長多心了。”
莫嘉言見她眉梢上并無異常,便也松了口氣,主動問及話,“妹妹請的是哪位先生?”
“也不算是請啦,就是偶爾幫你解解惑而已。”莫雲笙含蓄地提醒道,“你得主動上門請教他。”
莫嘉言點頭道,“這是當然的。”怎好勞煩先生上門授課呢?榮安伯府雖尊榮,但因着出身商賈,哪些自持身份,自視甚高的名師是極少願意來榮安伯府作西席的,故而莫家雖然能請來不少的先生,也能請到許多有名氣的人才。
但是哪些才華出衆又或者是名師大儒,卻是沒有人脈能請來的,武将的話倒是能請來。可惜他手無縛雞之力,又吃不得苦,再加上父親母親隻有他一個兒子,更是舍不得他冒險從武,這才作罷了。
“我請的是文淵侯府世子傅修文,怎麼樣?夠格教你吧。”莫雲笙挑眉輕笑着。
“文淵侯府世子?那位新科狀元傅修文?我沒聽錯吧。”莫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後欣喜若狂地抓着莫雲笙的胳膊道,“妹妹,你可知道這位不僅僅是狀元郎,更是在這三年内連鬥國子監大儒、翰林院學士而不落下風的牛人,他、他竟然會答應你做我的先生?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妹妹,你沒騙我吧?”莫嘉言還是有些不真實,而且他也聽說過這位世子,冷清孤寡,極少與人來往,怎麼會突然的就答應給他做先生了呢?
“當然沒騙你,你不信明天可以登門試試。”至于這麼激動嗎?此時的莫雲笙并未意識到傅修文在文人中的名頭有多響亮。
莫嘉言聞言也不再懷疑,轉而問道,“妹妹是怎麼做到的?”
“就...送了本《夢溪筆談》摘抄本。”也沒有多難啊。
“就這樣?”莫嘉言不太相信。
莫雲笙肯定地點頭,“就這樣。”還是對方主動提及給兄長做先生,不然她還想不起這遭事呢!
“竟這般容易?”難不成是他對傅修文的認知是誤解的,其實對方是個極好相處的人,不然怎麼一個摘抄本就搞定了呢?莫嘉言如實地想着。
莫雲笙安撫地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道,“兄長别想那麼多了,你既然也認可他做先生,那就好好學,争取一次中舉,不然...”還有得熬。
莫嘉言回過神來,點頭道,“我知道了,正好這段時間的學業上有好些困擾,我現在就回去準備準備,送上拜帖,明日就登門請教。”打鐵要趁熱,莫嘉言可不想再煎熬三年讀書了。
說罷就匆匆離去,連和莫雲笙道别的話都忘記說了。
玉竹見狀也是呲呲稱奇,“難得見公子對功課有這般上心的時候。”
莫雲笙笑道,“兄長隻是不想再被折磨三年罷了。”不是她對莫嘉言沒信心,實在是這個科舉的制度有些變态,它是擇優而取的,名額是限定的,一個大省也就百來個名額,那可是數十萬人口的省份,便是讀書人也有上萬人。
可想而知競争力多強了,有時候想想莫雲笙也挺心疼莫嘉言的。
“倒也真是。”玉竹想起前幾年榮嘉閣夜夜挑燈苦讀的現象,确實難為公子了。“有了傅世子的指點,公子這次定能脫離苦海了。”
“那倒未必。”莫雲笙幸災樂禍道,“舉人之後還有進士呢!以兄長的天資未必就能一蹴而就。”不是她對傅修文沒信心,實在是莫嘉言認知清晰。
他們莫家大概是真繼承了先輩的基因,盡數都沒啥讀書的天賦,就連她這個經曆了九年義務,十幾年苦讀的人,在這個時代也隻能勉強算個讀書人。
“啊,那公子豈不是...”玉竹話到一半就捂住嘴了,她可不能說着晦氣話。
莫雲笙睨了她一眼笑道,“興許會有意外呢!”
“呵呵...”玉竹了然地笑而不語。
次日莫嘉言登門時傅修文淡定地接待着對方,傅明煦卻一臉懵逼地看着站在書房裡與自己一同接待考察的莫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