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九公主...她似乎和傅修文之間十分熟絡,傅修文背後是文淵侯以及西北軍,若是再聯姻文華大學士吳家,那無論是文臣武将都籠絡在一起了,這也是股不容小觑的強大勢力。
這盛京的水還真是深不可測呢!
“小姐,到了。”玉竹提醒着。
莫雲笙下了馬車便進府了,環廊處站着澤蘭姑姑,見到人莫雲笙略顯意外。
澤蘭見到莫雲笙時立即上前見禮了,“奴婢見過小姐。”
“母親和父親也回來了嗎?”榮安伯府夫婦自半月個多月前匆匆見了一面後就又離府了,莫雲笙一開始不知道他們去做什麼的,後面才從傅修文的隻言片語以及這對夫妻寄回來的信中得知,他們被皇帝派出去籌集災糧了。
榮安伯府真的是又出錢又出力還出糧,就這樣...朝堂上還有一堆人看他們家不順眼,這憋屈找誰說去。
“伯爺和夫人今日到家的,夫人許久沒見小姐,甚是想念,特意讓奴婢來請。”澤蘭說話間視線落在了莫雲笙的面紗上,略帶疑惑。不明白對方小姐為何去赴宴一趟回來還戴上了面紗。
但主子不提她們這些下人也不能僭越。
莫雲笙也沒在意澤蘭的目光,笑着應道,“我也很久沒見母親了,甚是想念,澤蘭姑姑我們走吧,别讓母親久等了。”
“女兒給母親請安。”莫雲笙進門後第一時間行了禮。
莫母朝她招手,“過來給母親看看,好像又長高了一點。”
“有嗎?女兒倒是沒注意。”莫雲笙笑着摸了摸臉,她懷疑這是每個做母親的錯覺。
一側的澤蘭笑着接了話,“奴婢瞧着也像,小姐的衣裙看着也短了些許。”
“明兒母親讓錦繡坊的人來給你量一下身量,把衣裙都重新做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母親,我的衣服都還很新呢,讓府中的繡娘改一改便是了,那裡需要這般大費周章的。”
“那些衣料都是去年的款了,該做新的了。”莫母一語定音,“就這麼定,澤蘭,明兒個記得去通知錦繡坊的是繡娘上門。”
“是夫人。”
“母親,是有什麼喜事嗎?”不然為何這般堅持給她做衣服。
莫母憐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是有那麼一件,北方旱災已平穩了下來,你父親辦得不錯,陛下恩賞讓你入宮做九公主的伴讀,三日後崇文館便正式開課了。”
“陪讀?”這是莫雲笙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她都已經十七歲了,還要去讀書,還是天下學子向往的崇文館,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為何不是兄長去?”一般帝皇恩賞不該是澤庇世子的嗎?
“那崇文館的先生也是傅世子,你兄長本就跟着他讀書了,何必再浪費機會。”莫母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問題,左右她是打定注意要退了李家的親事的。但自古女子退婚便惹人非議,無論緣由是什麼,若是女兒能伴公主左右,得個伴讀的名聲,日後再找郎婿也容易些。
所以當她聽到伯爺傳遞話時,是由衷的高興的,左右兒子的世子之位已經下來了,眼下還是女兒的婚事最最要緊,女兒的最好的歲月就那麼些年,可不能耽誤了。
“你聽母親的,入宮後好好和九公主相處,她是陛下膝下唯一的嫡出,她的身份不同别的公主皇子。”莫母說得隐晦,莫雲笙也秒懂了。
“女兒知道了。”至此莫雲笙算是明白在長安郡主府時九公主喚的那聲少傅是怎麼一回事了。
莫母也想到了這點,詢問道,“笙姐兒和傅世子相熟嗎?”不然緣何能說動那位給言哥兒指點學業。
莫雲笙腦海中閃過那張隽秀豔疊的面容,笑得眉眼如畫,“有過幾面之緣。”
“是嗎?”莫母半信半疑,對于這位傅世子的為人處世她也是知曉的,這位可不是幾面之緣就會發善心的人。
“這傅世子在盛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俊朗少年了,隻他性子太過清冷,又是随文淵侯長大的,怕是禮儀規矩很是看重。”莫母歎息道,“這樣的人為朋友、親人倒也還好,但若為夫為父隻怕會顯得疏離寡淡。”
“好端端的母親怎的有此感慨了?”莫雲笙面露疑色,實在想不明白莫母為何突然對傅修文感興趣了。
莫母觀察細微,見女兒眉眼間不見半分别扭異色,松了口氣,笑意也輕松了兩分,“隻是有感而發罷了。”
莫雲笙也沒多想,附和道,“世間之人總是有着這樣那樣的瑕疵,人無完人,看一個人得看他身上有沒有自己想要的優點,若是優點大于缺點,那麼些許瑕疵也并非是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