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川谷突然就福靈心至般明白了過來,怪道世子這般異常了,原來如此。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都喚你幾聲了也沒反應。”川柏推了把出谷,抱怨了幾句。
川谷回過神後看向對方,“你早知道了是嗎?”
“什麼?”話剛落下川柏對上川谷那雙漆黑的眼睛,突然就回過了味兒,讪讪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川柏頓了下含糊道,“世子今日在長安郡主府為着那位動起手來了。”世子什麼性子的人,能讓他為之維護而不惜動手的人,至今為之除了老侯爺外可沒有旁人了。
川谷顯然也清楚這點,沉默了下來。
川柏有點不習慣突然的冷場,碰了下川谷的肩膀道,“怎麼不說話了。”
川谷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突然冒出了句話,“老侯爺是不會允的。”
川柏聞言冷了一下,但随後便反應了過來,皺眉道,“世子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老侯爺...或許事情也沒那麼糟,再說了這事也不是我們這些做下屬能管得了的。”
川谷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川柏煩心地丢開了這個話題,轉而道,“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明日的事情怎麼做吧,可不能讓人查到世子身上來。”尤其是那莫姑娘态度還不明朗的狀況下。
川谷點頭,“去我房裡說吧。”
“好。”
書房内,傅修文并未歇息,而是把玩着手中的鈴蘭花耳墜,那耳環處還沾染着抹血迹,他取了濕帕子細細地擦拭着上面的痕迹。
這隻耳墜本是他替莫雲笙摘下的,隻是當時手忙腳亂的落在了袖中,一直未可知,也是回來的路上傅修文才發現這隻耳墜的。
想到這裡傅修文看着這枚精巧的耳墜,指腹細細地摩挲着,垂眸低笑出聲,“莫名其妙擔了個竊香賊的名頭,這事...可得坐實了。”
被惦記着的莫雲笙此時正在溫香暖被中,睡得清香。
風起鳥鳴,又是嶄新的一天,莫雲笙起身時莫母已經臨至明威将軍府上了。
今日難得休沐,李钰翰初聞下人來報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耳,後再問時母親已經差人來請了。
大廳之上,兩位長輩正襟危坐,劍拔弩張,看得李钰翰眉心直跳,“钰翰見過伯父、伯母。”
“起來吧。”莫父看着人高馬大,面容精神的李钰翰有些恍然,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略微歎息了一聲。
莫母擱下茶盞,眉宇見滿是生硬和冷淡,一言不發地看着李钰翰。
李钰翰隻一眼便知來者不善了,他思前想後能叫對方态度轉變如此之大的緣故,隻能是兩家的婚約一事了。
莫家這樁婚事是他目前為止能攀上的最好的資源,莫雲笙又是那樣心思簡單的女子,對李钰翰來說這樁婚事利大于弊,輕易的不想放棄。
李钰翰心下有了計較,面上待人卻和顔潤色,“钰翰回京已久,本該登門拜見的,隻是您與莫伯母皆不在京中,钰翰不敢貿然登門,倒是顯得失禮了。”
李钰翰先是解釋一番,又帶了幾分熱絡親近之意道,“今日若知道您二老來,钰翰便該早早去迎接,怠慢之處還請伯父伯母海涵。”
“你如今事忙,又初初晉升了官職,本不該打擾的,隻是...”莫父略帶遲疑,但偏頭見妻子的神色如常,便又接着往下說了,“隻是...兩家之間的婚事已經久拖不下,也是時候說個清楚了。”
一旁的李母聞言便以為這對夫妻是上門求成親的,下颚微擡,帶出了股倨傲之意,“前些日我憐惜笙姐兒芳齡漸大了,想着定下婚期的,誰知道你們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沒臉,搞得我們李家上趕着似的,如今倒是急了起來。”
李母斜眼看向兩人,語氣間帶出了絲輕蔑之意,“翰哥兒如今初升北城指揮司的官職,正是忙碌之極的時候,可不好為了别的事情耽擱了正事,再者府上的銀錢也被笙姐兒搜刮個幹淨了,便是有意定下婚期,這會兒一時半會的也湊不出銀錢來。”
橫豎李母就是一句話,成親可以,但是聘禮是沒有的了,若是榮安伯府願意出錢出力的話他們也可以考慮将人娶進門。
李钰翰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好了,連連制止喊人,“母親!”
“哼,李夫人放心,明威将軍府這扇大門我們榮安伯府是高攀不起的。”莫母原是想好生說開的,可李氏既然這般咄咄逼人,她又何須維持什麼臉面呢。
莫母冷笑道,“今日來不是說親而是退親,我榮安伯府雖不是勳貴高門,但一個女兒還是養得起的,斷不至于讓人如此輕辱。”
李钰翰聽到這話時心中歎道,果然如此。
李氏卻卻被震驚到了,聲量拔高地喊出了聲,“退親?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