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第三天,亦是獵場團賽的最後一日,各府組織一隊人馬與軍中隊伍以及武士進行比賽,比賽的項目分為三項,其一是騎射,其二是狩獵,其三則是對抗賽;連比三場,按比賽勝利次數選出冠軍;
這樣的團體賽不僅考驗領導者的能力,也考驗了團隊中的協調能力,由此可見陛下想要的不僅是武力出衆之人,他更需要的是能領兵作戰的将領。
有意思的是這次的團體賽的頭彩依舊是那把有着特殊意義的匕首。
今日是秋獵的最後一天,也是團體賽最後一項的比試,過五關斬六将闖到最後的是五支隊伍。分别是九公主的、二皇子、四皇子三支護衛隊以及東北軍麾下的副隊、武士中探花郎的隊伍。
這一場比試莫雲笙并未錯過,她到來時剛好是比賽的開始,五支隊伍各為敵手,一炷香後哪隻隊伍殲敵最多哪隻隊伍就勝出,成為最後的冠軍。
很有意思的比賽規則,因為沒有明确說明不能聯手,合縱連橫,以弱殺強業未必沒有可能。
“連續兩日不見你蹤影,我還以比賽結束了你才會露面呢。”九公主心情很好,說話間嘴角都在上揚着,“今日先生竟舍得放你出來了,真是稀奇。”
莫雲笙困疑地接話,“殿下這話說得奇怪,我又不是誰的寵物,去哪兒了還需要報備不成?”
九公主笑而不語,隻道,“那你這兩日做甚去了?我讓人去請你,你卻次次拒絕了。”
“世子到底因我而傷,我有責任将人照顧好。”莫雲笙簡單地的說明了緣由。
九公主卻是不信的,“隻是因為責任?”
“不然呢?”莫雲笙反問。
九公主忽然收起了戲鬧的心思,正色地看向莫雲笙,提點道,“先生的那雙手可是重若千金,卻能因救人而毫不猶豫地徒手接箭,這份心思為何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九公主輕歎道,“雲笙,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地步。”
“你殿下認為我該如何?以身相許嗎?”莫雲笙似苦笑又似剝析心境道,“我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也願意為他鞍前馬後以報恩情,但不會因為感動而去接受一份感情。殿下...我若選擇一個人隻會因為他是他,是我願意攜手一生之人,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東西在内。”
九公主震驚得瞳孔睜大,半晌後她眼神複雜而又鮮羨地看着莫雲笙,“雲笙...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清醒,但願你能一直這麼清醒。”隻有足夠清醒的人才能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人之一生若能守住初衷,便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是啊,有多少人守不住初心呢...”九公主看着上首的兩人,神色似哀怨又似惋惜,最後化為堅定,“繁華迷人眼,權利迫人心...初心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的東西。”
“殿下看得比任何都清楚,也定能得償所願。”
九公主聞言輕笑出聲,她偏頭凝着莫雲笙,意味深長地道,“那本殿就承你吉言了。”
莫雲笙會意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在驚呼聲中,深林處緩緩走出十數人,衣衫不一,面色頹敗,身形狼狽。
衆人仔細辨認着他們衣物以及身上的痕迹,很快便有人猜出了其中緣由,“是四皇子、東北軍以及武士的人,公主殿下的和二皇子的人并未在其中,會不會是他們聯手了擊殺其他隊伍的人。”
“啊...這不是作弊嗎?”
“什麼作弊?比賽規則上可沒說不能合作。”立刻有人反駁着話。
那人尤是存疑,“可是...頭彩隻有一名,公主和二皇子聯手了,那最後勝出了算誰的?”
“自然是再決勝負了。”那人應得毫不猶豫,“聽聞二皇子這番領隊的是李校尉,那位可是在戰場上殺敵立功得來的官身,有他在二皇子的隊伍勝出的勝算極大。”
“我倒覺得九公主的領隊更為聰慧,合縱連橫,以避鋒芒,伺機而動。”旁邊的貴女眸色崇拜道,“季大小姐可是十歲出頭便随着英國公上陣殺敵的,十三年前的那場淮海之戰,火燒敵船,以少勝多,殲敵數萬,一戰成名...”
貴女高擡着下颌,将季虞的功績一一素來,一張小臉在日光下想得熠熠生輝。“大戰可不隻是蠻力即可。”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上過戰場的又不隻是她一人,那東北軍的許副将更是英勇了...”
“那探花郎也是武力驚人得很,一力降十會...未必沒有勝算...”
幾番人馬各有各的看法,各不謙讓,一時間場外的看衆吵得紛紛攘攘的,賽場上的幾支隊伍打得熱火朝天。
沒一會兒了又有幾批隊伍出了林子,這一次九公主和二皇子的人馬亦在其中,且人數還不少。
莫雲笙看着場上被淘汰的人數和隊伍,眸色閃了下,看來四皇子以及其他三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彼此聯手。
隻是不知道四皇子這個書中最後的勝利者氣運雄厚,還是原書男主氣運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