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大夫檢查之際,莫雲笙觀察到了周錢氏神色緊張,袖擺下的十指緊扣繃緊,似乎很是擔心的樣子。
片刻後,吳大夫道,“人參、枸杞、當歸...皆是溫補的用材,長期食用有補氣活血的作用,并無異常。”
雲璃聞言知曉此案陷入了困局之中,短時間内是難以探明真相了,便道,“此案疑點重重,如今既無确鑿證據,便将相關認證暫押牢獄,以待...”
“咚咚咚...”鼓聲驟然響起,打斷了大堂上的話。
雲璃蹙眉,“何人擊鼓,帶上來!”
很快一個婦人踉跄地朝着雲璃的撲跪而去,哭喊道,“大人,民婦要狀告周錢氏通奸殺夫。”
“賤人爾敢。”周錢氏眼眸猩紅地撲過去撕打,“小賤婦i,不要臉的東西,竟敢污蔑攀扯我...”
“放肆,公堂之上豈敢喧嘩鬧事。”雲璃呵斥聲落下,撕扯到一起的兩人被衙役野蠻地拉開 了。
周錢氏哭喊道,“大人,這個賤婦乃是夫君至在外面的外室,她如此攀扯于我不過是知曉了夫君亡故,日後無靠,這才想着要謀害污蔑我,好讓她那外室子登堂入室,謀取周家的錢财。”
“你胡說,分明是你通奸在先,誕下賤生子在後,唯恐六爺知曉這才狠下毒手,殺人滅口。”那外室一字一句條理分明,又朝着雲璃喊道,“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我有證據。”
“還敢血口噴人,我要撕爛你這張賤嘴...”
“啪...肅靜,再敢搗亂公堂,杖責三十以儆效尤。”案闆響起,躺下兩人身子縮了一下,皆是畏懼靜了聲。
雲璃看向那外室子,問話道,“你可是污蔑主母是何罪?”
“民婦知曉,若民婦所言有半句假話,願受責罰。”
雲璃見狀不再提醒,轉而正視了這婦人的話,“你方才狀告周錢氏通奸殺夫一事有何證據?”
“有!”外室女道,“六爺喜好海鮮,尤其喜歡螃蟹,螃蟹性寒,再配食溫補的藥膳,一冷一熱,會損傷肝脾。後周錢氏又讓人尋來新鮮水果供給六爺食用,其中便有柿子。”
“民婦也是有一次同時食用了許多螃蟹和柿子,腹痛難忍,詢問過大夫後方知兩者相食容易中毒。”
“六爺身子被掏空,又在藥性發作之前飲用酒水,兩者相沖之下方才斃命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看六爺的胃中食物,定然還殘留着螃蟹、柿子等食物。”
“許仵作!”雲璃詢問着。
許仵作點頭,“周六腹中确有這兩種食物的殘留。”
雲璃眼神淩厲地看向周錢氏,“你還有何話可說?”
“就算有這兩種食物的殘留就能說明我有謀害之心嗎?我與夫君日日同食,為何我沒事,不過巧合而已。”周錢氏反應迅速,應對得毫無破綻。
可當真如此嗎?
雲璃和趙堯都是身經百戰的刑偵人物,如何看不穿她強詞奪理下的心虛。
但雲璃有自己的做事規則,故而朝一側的外室婦人解說道,“周錢氏所言不無道理,若僅憑你一面之詞确難定罪。”
“食物你且當可以狡辯,但你所生的奸生子總做不得假了。”
“一派胡言,我而乃是名正言順的嫡出,豈容你張口污蔑。”周錢氏态度強硬了起來,“大人,此女貪婪無度,又造謠污蔑民婦的清譽,還請大人嚴懲。”
“柳氏,你若不能證明所言為實,本官便要以污蔑之罪将你杖刑。”
“古法有言,可滴血驗親以證骨血。”柳氏振振有詞請求着。
“六爺已死,如何滴血認親,你分明是欺我死無對證。”周錢氏看向柳氏的眸光酌上的寒光,似是痛心疾首此人的胡言亂語。
“六爺雖死了,但可讓奸生子與其親父滴血啊。”柳氏嘴角溢出抹諷刺,她轉頭朝着上首的雲璃俯拜,“大人,與周錢氏通奸之人乃是魏家二房的三爺,隻要将兩人滴血認親,真相便可大白。”
周錢氏在聽到那個人的名諱的那一刻,腦袋轟的一下空白一旁,她雙目失焦地望向柳氏,如同看見一隻吞噬的怪獸般,遍體生寒,“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會...”
驚慌失措之下周錢氏的心防破了,言語間透露許多信息。
衆人見她這般模樣,哪裡還看不明白怎麼回事。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内情呢?真是峰回路轉啊...”
“這周錢氏倒是個狠人,方才見她失了夫君,哭得那麼凄慘,還以為她是個情深義重的,沒曾想...竟是個毒婦...”
無論周錢氏如何否認,雲璃一力拍闆,吩咐人将魏佑、周晗請上了公堂。
雲璃下令道,“滴血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