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姓考生直接說:“崔老闆,那我今天能把這一件買走嗎?”
崔婉璃沒想到此人這麼爽快,還以為他至少得考慮幾天,三十貫不是一個小數目,驚喜道:“這一件是小店擺出的樣品,客官想要的話,煩請稍等五日,我須得安排人新做一尊,具體的細節您可以提要求,店裡的師傅會根據您的要求定制一尊獨一無二的魁鬥星君。”
無論何時,定制款總是能吸引不差錢的顧客,“可以将您自己的衣服特點加到魁星身上,或者将您的名字刻在上面。”
聽到這番話,柳姓考生坐不住了,他問道:“能把魁星爺的發型換成我的嗎?”
崔婉璃看着他頭上略顯淩亂,貌似鳥巢的頭發,狠狠點了幾下頭,回道:“當然可以,把您的發型放上去,魁星爺一定會保佑您高中的。”
兩人都積極地定了下來,不過他們是準備買糕點的,身上不曾帶這麼多銀錢,訂金需要交三成,二人立刻讓跟着的小厮回家去取。
崔婉璃見二人如此爽快,心下歡欣不已,這是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收入了,親自将二人引到後堂,送上精美的糕點和茶水,讓夥計把季嫂子叫過來,記下柳、曾二人的定制要求。
做成這兩單生意後,她這幾天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起碼證明她走的路子能行得通,花心思做出來的産品有需求,日後再陸續開發新的産品,相信一定會有人買單的。
崔婉璃開心地回到廳堂後,發現客人不如剛才多了,而且嘈雜的環境變得安靜,隻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她從客人中間穿過,走到靠近門口的位置,發現那裡坐着幾個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夥計看她過來,明顯松了口氣,附過來輕聲道:“三姑娘,您剛去後堂,這幾個人就氣勢洶洶地進來了,進來後把原本坐在這裡的客人趕走了,然後就坐在這兒,說讓我們把老闆叫來。我跟他們解釋了您正在後堂接待貴客,現在不能出來,他們就把旁邊的櫃子弄倒了,還說……還說……”
“說什麼?”崔婉璃面色平和地看着幾人。
“說您不尊敬長輩,還……還對父母不孝。”夥計邊說邊看崔婉璃的臉色,這裡的夥計大多知道三姑娘不受父母待見,來的這幾個人應該是長輩,隻是這樣明顯的找事,這不是在這麼多客人面前給東家難堪嘛,三姑娘已經不是他以前認識的三姑娘了。
崔婉璃看向坐着的幾個人,為首的很熟悉,就是她嫡母的弟弟,她名義上的舅舅周寅,上次郁文紹打了他後,他轉頭就去相府告狀,她的嫡母自然是很氣憤,當場就把她叫回去了,但她的父親當時什麼也沒說,想來是對這個小舅子也是有些看不慣。
她心裡雖然很膈應,但畢竟是在自己的鋪子裡,還在這麼多顧客面前,她不能一下就跟長輩撕破臉,“舅舅,您今天來有何貴幹?”
周寅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副無賴樣,說:“上次外甥女婿把我打了的事情還沒了呢,怎麼,你想賴帳?”
“上次是舅舅您當街縱馬,差點兒傷到路邊的貨郎,夫君剛好遇到,所以才出手阻攔,您自己不小心從馬上滾下來,這怪的了誰?”
“胡說,明明就是那小子故意打的!”
“那也是舅舅您縱馬在先,再說他當時并不知您是我舅舅。”
這時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又開始竊竊私語。
“這人怎麼回事,自己做錯了事,反而要别人負責。”
“是啊是啊,自己違法在先,怎麼好意思找外甥女要錢啊。”
“就是,真是為老不尊,不要臉。”
饒是周寅臉皮厚,被這麼多人一起指責,臉上還是有些挂不住,臉皮抽了抽,又開始賣慘,“外甥女,你嫁出去後,你父母日夜思念,我為了讓他們開心,自掏腰包買了好些東西,這些錢你總不能一分不出吧,你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嗎?”
很好,舅舅找嫁出去的外甥女要錢,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崔婉璃如果給他臉,那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