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安完全是出于本能。
池聿感受着她不小的力氣,除了扯着脖頸的衣領外,還有唇齒間的碰撞。
隻是愣了一秒,察覺到寬厚的背貼上門邊的冰涼的白牆,觸感襲來,池聿才順勢往上,大掌虛攏着她的後脖頸。
他開始回吻她,在黑暗裡看不清一切,僅剩呼吸交織着。
直至兩人都變得難捱。
“林頌安,”池聿在她唇邊呢喃,“這回不能不認賬吧?”
林頌安撐起眼皮看向他。
她身後有窗戶,窗外有路燈,路燈透過窗外掃進來,映得他的臉影影綽綽。
其實林頌安的酒量比池聿好多了,她沒那麼爛醉如泥,那看似一杯倒的酒,更像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無理取鬧的借口。
“池聿,你抱我一下。”
沉默間,池聿将人抱進懷裡,手撫着她的背,無聲的告訴她,他就在這裡。
“池聿我好困,”她閉着眼睛道,“但是我還沒洗澡。”
“那……要我幫你洗?”
林頌安一頓,她猛地從男人懷裡挺直身子,而後仰着腦袋看着他。
池聿松開手,手臂虛扶在她身後,迎上她不太清醒的目光。
姑娘打了個酒隔,擺擺手,一邊往後退:“不合适,不合适。”
林頌安摸索着抽了張紙巾,胡亂地擦了把臉,她又轉身将男人往門口推,“你快回去,快回去,别待在前女友家裡。”
池聿不由失笑:“怎麼還兩幅面孔?”
林頌安不想理他了,她的頭開始痛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行為,把人推到門邊後,她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伸手抱過靠枕,側着身子閉了眼。
空氣中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夏夜的蟬鳴。
池聿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側,替她撥開額間的碎發,長久的不安和思念在這一刻似乎落到了實處。
再也不像海上沒有指南針的小船,找不到方向,也看不見盡頭。
“林頌安。”
“我也是。”
我也很想你。
-
工作日的鬧鐘沒有關掉,一大早,頭痛在睜開眼時頃刻湧來。
林頌安皺着眉頭輕垂了一下太陽穴,瞬間,昨夜的記憶将腦海占據,以為“明天就會忘”的碎片記憶,還是靠着強大的意志拼完整了。
她有些愣。
“啊,說什麼話啊……”
林頌安把頭發抓亂,又重新躺下。
她和池聿本就處在一個很尴尬的關系下,昨日喝了酒那麼一鬧,現在該怎麼自處?
心不在焉地爬起來洗漱,結束時,林頌安看了眼客廳處的沙發,不禁愣神。
隻是很快,門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她踩着拖鞋去開門,卻在對上那雙眼睛時,無意識繃緊了身子。
“你怎麼又……”
“起多久了?”池聿問。
“……剛起。”
男人手上提着從早餐鋪子買來的包子豆漿,出言又像在找借口:“昨天東西落你這了。”
林頌安抿了下唇,她妥協地側開身子,讓他進來。
“今天不用上班?”
“嗯,周末休息。”
池聿把東西放到餐桌上,轉身時,林頌安險些撞進他的懷裡。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男人卻先一步擡手碰了碰她的腦袋,道:“頭疼嗎?”
“還好。”
“那吃點東西?你家樓下買的,你應該會喜歡。”
這話包含不少信息量,不過林頌安已經無心盤問了,她悶聲坐下,平日裡常吃得包子這會倒有些沒了滋味。
而面前的男人隻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同她講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灼灼但又片刻失神。
“昨天……謝謝送我回來,給你添麻煩了。”
池聿稍頓,繼而扯唇道:“所以沒忘。”
林頌安慢吞吞地咀嚼着,指尖微蜷,她擡眼,在觸及那黑漆的瞳孔時,又别開腦袋。
她起身走進廚房,聲音不大,還是逃避道:“我一會要出門,你要沒事的話就走吧。”
真無情。
池聿忽而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在林頌安後方,她洗完手轉身,目之所及是他的胸膛。
正想躲開,哪知男人擡起手臂,搭在料理台旁,将她圈在自己身前。
“昨天我說的話,有聽進去嗎?”
林頌安輕“嗯”了聲。
池聿沒再開口,就這麼靜靜地等她講。
林頌安知道他是想讓自己給他一個确定的答複,隻是短時間内很難,她不知道池聿是真的認清自己的心了,還是僅僅隻是分開之後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