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喬看這麼些人一圈圍着自己實在不好意思,趕忙把手裡的酒放下,“舒哥,嶽哥,沒事兒,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了,你們起來吧,不用擦……”
“寶寶你又闖禍了?”背後邵安瀾沉沉地一聲。
“三少。”舒桐嶽洋等幾人都回頭,舒桐看邵安瀾盯着楊之喬沒有進一步的指示,就招呼幾個人走開了。
“安瀾……”楊之喬聽到背後傳來那幽幽的一聲有點慌,回頭看邵安瀾沒什麼表情的臉,擠出個笑,“我跑太快了沒留神……我去洗洗。”想溜。
邵安瀾走近一把托着屁股把楊之喬抱起來了。
“當心蹭到你衣服上,我自己走吧!”楊之喬懸着腿不敢往邵安瀾身側靠。
“安生抱好了。”邵安瀾淡淡地,颠了下轉身往回走。
楊之喬隻好放松了身體,沾了奶油的褲腿垂在邵安瀾同款的褲子邊。
看着院子裡來來往往的人目不斜視,楊之喬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邵安瀾肩窩裡。
“之喬,還有三天就到外公壽辰了,你看院子裡的擺設還沒見雛形,裡裡外外我且還得張羅,這兩天你就安生點兒好好呆着,别再給我找事兒了,好不好?”邵安瀾耐心溫和的說教。
“我知道,老公你辛苦了,我不會再胡鬧了……”楊之喬趕緊認錯。
“這幾天院子裡人多眼雜,七手八腳,鍋碗瓢盆食材酒水都可能搬來搬去,你不要亂跑亂撞,走路當心一點,不要蹦蹦跳跳。”
“嗯嗯,我知道,不會了。”楊之喬看邵安瀾難得和顔悅色地跟他講道理,讨好地親親邵安瀾。
進了屋邵安瀾把楊之喬放下,低頭看了看他的褲子鞋,“脫了,連帶我的一起扔了吧。”
“沒事兒,我洗洗就沒了,才穿了兩天太浪費了。”楊之喬回身脫褲子和鞋。
剛脫下褲子後背一陣大力就把楊之喬按到了床邊,楊之喬趴在床沿緊張心跳,感覺邵安瀾摸他,以為邵安瀾是想要了,可是馬上吃飯了現在嗎?
楊之喬被按趴着看不到邵安瀾的臉,也不敢貿然說話。
“你覺得我生氣了沒有?”邵安瀾慢條斯理的問。
“……老公,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不毛手毛腳,我好好走。”楊之喬被摸得心慌,顫抖了聲音回答。
“現在知道恐怕不過心疼你那惦記了兩天的蛋糕吧?你的記性能維持多久?”
“我真的知道錯了,一直都會記得……啊!”楊之喬話還沒說完,隻感覺左腿大腿裡子嫩肉上一陣鑽心的疼,像條上岸的魚一樣撲騰掙紮,可腿上的疼就是掙脫不開。
楊之喬胡亂喊疼求饒,眼淚都喊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邵安瀾才堪堪松手,楊之喬馬上翻身去看,隻見大腿内側被邵安瀾擰出了一片紅腫發青,像上了發酵劑一樣,痛覺逐漸發酵,楊之喬完全不懷疑這裡一會兒就能變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淤紫。
邵安瀾下手也太狠了吧!
楊之喬擡頭,看見邵安瀾仍然面不改色的臉和古井不波的眼神,也不敢瞪,收回視線咬住嘴唇,輕輕撫着傷處嘶嘶吸氣。
邵安瀾不言語,拿了新的褲子和鞋自己換上,看楊之喬還坐在床上抹眼淚,把褲子扔他身邊。
楊之喬也不敢違抗,兩股戰戰穿上褲子。
邵安瀾掐住他後脖頸迫使他擡頭,楊之喬淚眼婆娑地看向邵安瀾。
邵安瀾抽了紙巾小心地給他擦掉眼淚,擁着他往外走。
一般邵安瀾都是摟着楊之喬的腰或者肩,在外不想有陌生人看清楊之喬的臉有時還會籠着他頭,現在掐着楊之喬後脖頸的姿勢讓楊之喬感覺自己跟勞改犯似的被押送,也不敢繼續哭,抹抹眼淚跟着邵安瀾往二老那邊去。
舒桐守在院裡,看到邵安瀾帶楊之喬去吃飯,本想問問要不要再買個蛋糕,看氣氛不好沒敢說什麼。
剛才雖然邵安瀾表現得波瀾不驚,但舒桐畢竟跟了他很多年,知道他不過顧忌那些目光,看臉色就知道不是真的沒動怒。
現在看楊之喬哭得怪可憐見兒的,舒桐歎口氣。
無奈饒是邵安瀾沒有難為楊之喬,給他拿了寬松的運動褲,還是磨得楊之喬每走一步都覺得被掐的地方一陣疼,神經一跳一跳的。
進了屋外公外婆自然注意到了楊之喬在哭,外婆緊張地問,“三兒啊,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楊之喬疼的厲害又不好顯現,隻得帶着重重的鼻音解釋,“沒有外婆……我剛被沙子迷了眼,沒有哭,您别替我操心,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沒事兒嗎?來外婆看看……”老太太拉着楊之喬端詳。
老爺子的目光從楊之喬身上轉到邵安瀾臉上,邵安瀾面不改色坐下,直視老爺子欲言又止的目光,交代了壽辰準備工作的進度,問老爺子桌上空出幾個位子,要不要再給幾個名字,多寄幾張請柬。
“你看着辦吧。”老爺子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住,轉開了目光喝茶。
一餐楊之喬低頭扒拉米粒,本就沒什麼胃口,加上腿疼,更食不下咽,又怕邵安瀾說他挑食浪費,一碗飯至少是吃完了。
外公外婆和楊之喬都給邵安瀾舉杯慶祝,楊之喬心思不在,瞎說了幾句就低頭繼續扒飯。
邵安瀾吃了長壽面,給楊之喬也盛了一根,楊之喬吃不下了,但也沒推脫,拿過碗來埋頭吃。
邵安瀾跟二老說話,在桌下伸手過來覆上楊之喬的傷處,楊之喬不敢妄動怕邵安瀾使勁,偏頭打量邵安瀾的臉色。
邵安瀾看着楊之喬紅紅的眼尾和紅豔豔挂着些油水的嘴唇,咽咽口水,給他輕輕揉了揉,抽回手。
吃完回屋邵安瀾給爸媽去電話,商量多出一桌怎麼處理比較好。
楊之喬不想說話,隻想安靜自己呆着,就躺進被子裡拿本書擋住臉。
等邵安瀾打完電話,剛哭完的楊之喬已經昏昏欲睡了。
邵安瀾摸進被子裡,一言不發撲上去,沒等楊之喬反應過來,就粗魯地過他剛才在餐桌上的心瘾去了。
這一覺楊之喬睡得很沉,醒來日頭都有些偏西,躺了半天才回神兒。
掀開被子見自己沒穿,回想起睡前邵安瀾一言不發發狠耕耘的炙熱目光,搖搖頭不再回憶。看着腿上巴掌大的一塊淤紫,心裡不好受。
自己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惦記了兩天的蛋糕一口沒吃上,倒換來這麼大個兒的傷。記得那次戒煙的事兒被抓回來,邵安瀾說以後撒嬌不好使了,他會對自己心硬,這麼看來他是真的狠,心是真的硬,掐成這樣他下得去手?就一點兒都不覺得他在施暴?
換位想想楊之喬覺得他不論再生氣,都絕不會像邵安瀾咬他掐他這樣去傷害邵安瀾,給他留下疤痕留下傷痛,他就舍得嗎?就對自己狠到這個地步嗎?他爸打他都不至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