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叔,不用了,家裡有海叔叔,以後就不用麻煩您了。這大半年辛苦您了,也幫我轉達嶽洋,謝謝你們照顧我,就像叔伯兄弟一樣。”楊之喬有些鼻子發酸,中午才偷偷哭過,現在不能又脆弱,不然晚上又别想睡了。
“喬少,您什麼意思?您明天還不回來嗎?”司徒亮詫異。
“還不,如果有事我會聯系您的,您多保重。”楊之喬果斷地挂斷了。
接下去的一周楊之喬過得渾渾噩噩,他知道這兩年的同居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真的面對才清醒意識到對自己的改變有多大。
他一直是一株以邵安瀾為太陽而生活的向日葵,他住在邵安瀾的家裡,身邊全是邵家的人,除了去學校幾乎一切都是和邵安瀾共度的,那是他百分之九十的生活。現在突然回歸單身,生活重心一下都沒了,除了去學校上課,隻要獨處楊之喬就覺得心慌,好像少做了什麼,好像錯過了什麼,好像缺了什麼。
周五楊之喬早上沒睡醒,課也就順水推舟曠了。
中午楊老爺子回家來吃,一家三口剛上桌家裡座機就響了。
楊之喬離得近,起身順手接起。
“您好哪位?”
“我在大院門口,讓門崗放行。”邵安瀾陰沉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
楊之喬愣住,爺爺奶奶都在,他萬分不想這個時候邵安瀾氣勢洶洶的出現在家裡。
“我不過拜訪而已,你不願意的話我沒準兒改變主意,提前和未來長輩聊聊彩禮?”邵安瀾聲音更沉的滴水。
“好,你稍等。”楊之喬挂了打給門崗。
“爺爺奶奶,我朋友,以前來過的邵安瀾,順路來家裡來做客。”楊之喬不自然地跟爺爺奶奶報備。
爺爺奶奶沒多說什麼,楊之喬從小也不時有同學朋友來家裡吃飯一起玩,上大學後都沒了,隻留下不時登門的邵家公子,二老倒也沒太在意。
楊家家教嚴格,食不言寝不語,邵安瀾進門簡單寒暄了下,也沒怎麼跟楊之喬眼神接觸就坐下一起吃飯了。
席間楊之喬本以為自己會害怕不安,沒想到心裡卻非常坦蕩,前所未有的大無畏,以前藏着掖着,生怕家裡發現不讓他和邵安瀾來往,現在他想開了,邵安瀾想怎樣就怎樣吧,大不了就是他接受不了來鬧得天翻地覆。
惡性分手而已,楊之喬現在什麼都不怕了,分手他都接受了,惡性還是和平有什麼不同。
感受到坐在對面的邵安瀾的目光有時定在他臉上,楊之喬毫不在意,旁若無人地吃完一頓飯,甚至比平時心情平靜還吃的多,隻是不記得吃了什麼,也沒吃出味道來。
飯後邵安瀾跟在楊之喬身後上樓回房間。
進了屋楊之喬回身鎖門,被邵安瀾扣住脖頸一把狠狠按在門闆上,力道之大令楊之喬一頭撞在門上感覺眼前發黑。
“你什麼意思!”邵安瀾暴怒,咬牙切齒地低吼。
“沒什麼,就是那個意思。”楊之喬冷靜了下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看着我的眼睛,說!”邵安瀾扭過楊之喬的身子掐住他的脖子。
楊之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到頸間邵安瀾的手用力超出了安全範圍,自己被扼得眼前事物都重影了。
楊之喬發不出聲音動彈不得,胸腔的氧氣越來越不夠,本能驚慌地掙紮,可擡頭看到邵安瀾模糊猙獰的臉,突然就放棄了抵抗,閉上了眼睛。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那麼由他去吧。
邵安瀾終于松開手,楊之喬跪在地上咳得内髒都要吐出來了。
邵安瀾惱怒地原地轉了兩圈,想端杯水給楊之喬,又實在處于被分手的惱火境地,恥辱和痛苦讓他低不下頭。
剛吃完飯就猛咳,沒幾下楊之喬就湧起了嘔吐的感覺,沖到洗手間抱着馬桶吐了起來。
邵安瀾追了進來,看楊之喬吐得兇心裡湧起憐惜和後悔,走近想要幫忙拍拍楊之喬的後背。
楊之喬看到了身邊邵安瀾的鞋,不想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也覺得穢物惡心,推了把邵安瀾的腿,嗓子一片嘶啞道,“你出去!别看我!”
邵安瀾的手愣在半空,站着沒動。
楊之喬又吐了幾口爬起來按了沖水,渾身發軟地刷牙洗臉,看着水池裡水滴反射的燈光覺得一陣陣頭暈。
收拾完楊之喬強裝鎮定地回頭,看向邵安瀾死灰一般的臉。
“我不可能做不道德的男小三,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做,長痛不如短痛。我都想得開,你怎麼想不開?”楊之喬嗓子啞得很。
“什麼?什麼男小三?”邵安瀾滿腔的怒火聽到楊之喬的不知所雲更上頭了。
“早晚有這麼一天。以前你嘴硬我也愛幻想,現在你直說了我就老老實實地接受,沒什麼不對的。”楊之喬苦笑。
“說什麼呢你!我嘴硬什麼了又?”邵安瀾是真摸不着頭腦。
“不說了。”楊之喬擺擺手,“你來要說什麼,做什麼?”
“說什麼做什麼?你招呼不打一個又是搬家又是失聯,我才要問你這是要做什麼!”邵安瀾咆哮。
“分手啊,還能幹嘛哈哈。”楊之喬不敢看邵安瀾的眼睛看向别處。
“……你認真的?”
“認真的。”楊之喬眼神飄飄忽忽,忍着眼淚。
“……我記得我之前說過,如果分手不是我主觀提的,你帶過我戒指的手就别想要了,下邊也一樣……”過了好久邵安瀾才陰狠地說。
楊之喬看向邵安瀾,一臉看淡世事無所畏懼,“命都可以給你。”
“……我能打聽一下原因麼?”邵安瀾一時覺得氣血上湧頂的他頭疼,心裡空的生疼。聽楊之喬說的覺得事情有點無稽,但看楊之喬似乎下定決心了,可他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症結在哪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沒原因,有的話就是不愛了。”楊之喬任性說狠話,心想你都要和女人結婚了還來問原因,可真張的開嘴。
“不愛了?”邵安瀾聲線中的一絲顫抖被自己強行平複下去。
“嗯,不愛了,不想有相互糾纏的未來了,一别兩寬,各生歡喜……”
楊之喬還沒扔完狠話邵安瀾一耳光就上來了,楊之喬本來就沒站穩,眼神飄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幾乎晃到原地轉了120度,扶着牆才站住。
“我草!邵安瀾你是不是瘋了?家暴上瘾了?”楊之喬被打的頭更暈了,眼冒金星怒吼。
“你是我的誰啊,配和我談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