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的心一松,難得被誇,崔滿面露喜色,躬身應是:“是,師尊。”
“在外跑了一遭,去沐浴吧,晚上繼續修煉。”
那一夜次日,崔扶仙就将入門的修煉功法教給了小魔,并且不許她夜裡睡覺,隻道浪費時間,要求她與自己一同打坐修煉。
索性小魔與尋常孩子不同,對修煉一事更為渴望,倒不覺辛苦,欣然應下,如今已是練氣中期。
崔滿早已習慣如此安排,再次應下,毫不拖沓,抱起小雀就朝此間客房的浴池走去。
才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師尊的聲音。
崔扶仙蹙着眉,忍無可忍:“洗澡就洗澡,你抱着它做什麼?”
隻是習慣性抱起來了,崔滿想了想,試探詢問:“師尊,如果我給它也洗一下,過會兒可以把它放到床上睡覺嗎?”
望舒晚上好像真沒上過床,每次她沐浴回來就不見了影子,不曉得跑去哪裡,下一次領着師尊給的任務出門時才會現身。
手指猛地一痛,低頭一看,平日裡懶洋洋的小雀不知為何的正使勁兒用短短尖尖的喙啄她。
這頭還在鬧,那頭師尊冰冷無情的拒絕也送來了:“放下它,它不洗也能上床。”
誰敢不讓它上床?
師尊發話,崔滿不敢不聽,隻得壓下心中遺憾,戀戀不舍地松開雙手,任由那圓滾滾毛茸茸的一團小家夥撲騰着翅膀絕情飛走。
小雀離開時搖了搖尾翼,長長的尾巴毛便不小心地甩了她臉頰一下。
擡起手背接住飛來的小雀,崔扶仙莫名奇妙地看着素來喜歡僞裝的小魔頭無精打采耷拉下腦袋,似是有些失落,磨磨蹭蹭孤身走去後邊沐浴。
回眸與手背上站好的小雀對視一眼,崔仙君心中冷哼,指尖輕擡,這團雀兒便瞬間化作靈光,重新湧入她體内。
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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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孤月仙君,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剛被管事領入城主府,于廳堂中坐下不過片刻,門外就忽而傳來道難掩疲倦的聲音。
崔扶仙掀開眼簾,側目望去,隻見一個褐色長袍的銀發男修撩起衣擺匆匆跑來,對着她便是深深行過一禮。
詹光遠眼睛一掃,看了看站在崔扶仙側後方、面覆黑紋的銀袍女孩:“這位是……”
“我座下親傳,崔滿。”
女人微微偏頭,崔滿會意,當即上前一步,含笑作揖:“崔滿見過城主,城主安好。”
“原來是仙君的親傳徒兒,我說呢,看着就一表人才。”
認了身份,詹光遠客套兩句,屁股還沒坐熱就直奔主題:“想必掌門已經将事情與仙君說過了,敢問仙君對這個人肉祭壇可有謀算?”
崔扶仙仔細端詳着這位詹城主的神色,目光于他左側耳垂下方停留兩瞬,表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搖頭否決:“我與小徒剛到此處,尚未查探清楚,暫無謀算。”
“城主有什麼線索嗎?”
“正要與您說,還真有!”
詹光遠一拍大腿,面色悲憤,咬牙切齒:“我發布懸賞令已久,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終于尋出些蛛絲馬迹。”
“是魔族!仙君,人肉祭壇皆是魔族詭計!”
一直安靜垂首聽着,崔滿擰了下眉,眸中滑過幾許疑惑。
崔扶仙長眉輕挑:“魔族所為?你可有證據?”
有意思,前日她令崔滿出去打探時那城主府的懸賞令還沒被撤下,今日她們剛進城主府的門,城主就迫不及待地說已尋到幕後真兇。
僅昨日一天的功夫便有如此變化,雁來城城主好大的能耐。
“有!”
城主拍桌而起,雙目泛紅:“我那可憐幼子就死于人肉祭壇,若無證據,我怎敢輕言?!我已抓到他們的同夥,就關在地牢中,隻等仙君來此做個決斷。”
“仙君請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