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你問的已經夠多了。”卡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裝模作樣的掏出羽毛筆,一幅要記錄下他說的所有話的樣子。
“你沒蘸墨水。”湯姆冷靜的指出了問題。
“這不重要,”卡恩無所謂的說,“第一個問題,你是哪一天可以從日記本裡出來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剛剛。”他冷笑一聲。
“好,”卡恩沒有想和他糾纏這個問題的意思,接着問:“下一個問題,在尼克晚會上的時候,你企圖想控制我是有什麼目的?
湯姆沒回答,或者說回答了,他扯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出來,啰裡啰嗦的講了好長一段時間,企圖用這些廢料塞滿卡恩的腦袋;但就是一句也沒回答到點子上,他們在這個問題上聊了很久很久,久到卡恩覺得月亮都快消失了。
“應該有法律禁止人講廢話。”連卡恩都沒忍住為此抱怨了一句。
“那第一個被抓起來的就是他們自己。”
卡恩和湯姆對視了一眼,突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實在不符合他們倆的性格,但是他們就是這樣笑了。
“好吧——湯姆,聽着,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你想去幹什麼,但是無論你要幹什麼,都不能給我找麻煩,一點都不行。”笑完,卡恩又立馬恢複了面無表情地說道。
“在你的監督下,我可不會那麼魯莽的行事了。”他低下頭,這時候态度又謙虛起來,像浸滿月光的冷硬黑石般的頭發微微垂落,讓他顯得格外迷人,心甘情願信他說的所有話語。
“不不不,我可不監督你,你是自由的。”卡恩說。
湯姆不解的望向她,但卡恩這次沒打算再給他解釋了,而是從扶手椅前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拿起油燈。
“我走了,别跟着我。”卡恩對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湯姆站在原地,注視着她的背影,她爬下岩山,走到一開始的黑湖邊,似乎想起了什麼,停頓腳步向他這邊轉過了身,對他揮了揮手臂,說:“再見,湯姆,晚安。”
“……”湯姆終于沒忍住,再次露出一抹如水中鈴蘭般清淡的笑容。
“打算當做從來沒認識過我,這可不行。”
……
等卡恩再次回到斯萊特林屬于自己的小床上躺下時,遠處的天邊已迎來第一抹晨光,但寝室内一如既往的昏暗,其他人還在甜美的睡夢中回味昨晚的宴會,牆上的血字并未在他們心中留下過多的陰影。
她的腦袋剛挨上枕頭就沉睡過去,等她醒來時,天也才剛剛大亮,一看時間,竟然才睡了一個小時多點,不過寝室其他人此刻早已經起床去禮堂吃早飯了,她們見卡恩睡夢中也一臉疲倦,便沒喊她起床,反正她們都知道,要是吃完早飯她還沒出現,馬爾福一定會回來想辦法把她催起來的。
睡眠不足和昨天的忽冷忽熱令她感覺頭沉甸甸的,等她從床上爬起來收拾好,竟然花去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
她走回床頭的櫃子邊,準備整理一下今天上課需要用到的課本,拉開抽屜,卡恩的眼睛毫無預兆的被一本破爛的日記本咯了一下。
卡恩“……”
日記本“……”
“……我可能真的得去找龐弗雷夫人了,我生病了,病糊塗了,不知道德拉科從那裡拿的提神劑還在不在?”卡恩喃喃自語道,摸了摸額頭,發現還真有點超出平常溫度。
“有人把一本從垃圾堆裡撿的日記本放在我幹淨的櫃子裡,希望它在我上完一天的課程後會被好心人清理走。”卡恩裝作不認識它的樣子,大聲的說道,“砰”地一下又合上了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