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那一對漂亮的眉眼分外凜冽與冰冷，這樣眉眼的主人，不可能是慵懶放松的。

冰霜不足以形容她。

朔風比喻或許更為恰當。

【簡直是西北風一樣的女人。】

系統下意識做出搓胳膊的動作，身臨其境般地感歎道。

“是啊，她看上去強大又可靠。”姜肴跟着感歎道。

【啊？你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系統有點跟不上姜肴的思維。

可是姜肴卻不理會系統，反而是沖着楚秋序做出了一個讓系統跟姜母紛紛傻眼的舉動。

隻見他擡手向楚秋序揮了揮，聲音被名為“雀躍”的情緒包裹住，這樣說道。

“嗨～老婆！”

打從楚秋序進來後就安靜如雞的姜母，被姜肴這番舉動吓得雙眼瞪溜兒圓！臉上活見鬼的表情加劇。

而首當其沖的楚秋序本人，明顯一愣。随後微微蹙眉，将視線轉向姜母。

“傷到腦神經了？”楚秋序詢問道。

她的聲線不同于她那叫人生畏的寒風般的氣質。

要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冬臨之前，融化初雪的那抹午後陽光。

極盡溫柔。

盡管這已經是她有意壓低嗓音的結果。

是忍不住翻肚皮的程度了完全是。

姜肴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秋序，雙眼炯炯得吓人。

系統實在看不下去，出聲提醒。

【大聰明，你難道沒發現你已經崩人設了嗎？】

姜肴擺手：“放心，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節奏就是差點被診斷成精神分裂嗎？

系統看着在各種診療儀器之間流轉的姜肴，無語吐槽。

江醫生合上厚厚一沓診斷報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微笑地對兩位女士說：“主要的幾項指标均在正常範圍内，二位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

“可是……”姜母下意識瞥了眼身邊的楚秋序，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這才繼續說道，“可是肴肴的性格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怕不是被什麼髒東西……”

“孟阿姨，您這種封建迷信的思想可要不得。”江醫生收起笑容，神色頗為嚴肅地打斷姜母的話，“大腦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現今的醫學水平對之的了解十不足一，姜肴先生這種情況，是有臨床病例的。隻是現階段不能具體解釋而已。”

“再者，剛剛進行定向力評估的時候，您不是還問過姜肴先生小時候的事情嗎？他不都對答如流嗎？這樣您還擔心什麼呢？”

江醫生歪頭指了指坐在輪椅上剛被推出來的姜肴的方向，繼續勸導姜母不要鑽牛角尖：“病人足足昏迷了十四天才蘇醒，一醒來面對的不是家人的關心，而是各種懷疑，這是非常影響病人康複的。要知道心理健康也是不容忽視的。”

“可是……”

“麻煩江醫生了，我們會注意的。”楚秋序淡聲打斷姜母，結束了對話。

後面的姜肴得見這一幕，連忙跟系統小聲叨叨：“原來孟娟紅女士隻敢在背後蛐蛐人家啊。”

【你也不想想，原主一家有如今的生活都是靠誰。再說，一個掌權全球百強企業的西北風一般的女人，能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系統撇嘴道。

“那她都這麼厲害了，怎麼愉悅值跟幸福值連格都沒及？”一說到這點，姜肴就皺眉。

第一個任務就這麼難，以後還得了？

【這種事情……】

【都說了這兩個數值都是人類感覺層面上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通用公式，得靠你自己摸索……我屁都不曉得，你不要問我！我就是個莫得感情的矽基生物而已。】

說到最後，系統直接開始擺起爛來。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欸？”

【哈？】

系統下意識回了一聲，結果發現姜肴是在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左手邊的楚秋序說話。

此時姜母早已離開醫院，想來多半是叫姜肴吓得不輕，回去休息了。

現在就隻剩下身為妻子的楚秋序陪姜肴返回病房。

姜肴坐的是電動輪椅，并不需要人力推動，是以楚秋序不緊不慢地走在一旁。

當聽到姜肴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句話時，楚秋序停下腳步，擡手按停姜肴的輪椅。

她側首垂眸，和姜肴望過來的視線對上……

半晌無話。

就當姜肴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時，楚秋序移開目光，低頭将收進手提包裡的姜肴的眼鏡拿了出來。

她彎下腰，親手幫姜肴戴上眼鏡。

隔着沒有度數的鏡片與他平視。

“玩夠了嗎？”

她說。

同一時間，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愉悅值-5，幸福值-3】

【警告！警告！愉悅值歸零，請于48小時内提升愉悅值，否則即為任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