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肴看楚秋序的時候，楚秋序同樣也在觀察他。

他的眉眼過分柔和，似乎已經将“聆聽者”的身份準備就緒，接收她的所有“聲音”。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無論是開心的，亦或是痛苦的。

無論是猜疑的，甚至是質問的。

這不是姜肴該有的表情。

至少，認為第一次見面在大學那天的姜肴，是不會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所以，為什麼？

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怎麼了？”姜肴看她遲遲不說話，甚至眼中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悲傷，不由地，主動開口。

在這之前，姜肴一直認為楚秋序的情緒阈值太高，很難有顯露在外的喜怒哀懼。

他很難想象她情緒失控的樣子。

而剛剛的那不慎外露的情緒……是因為什麼呢？

“等你手上的項目結束，我打算調你到總部。”楚秋序看着姜肴的眼睛，像是不想錯過他的任何反應。

“項目？就是那個……呃，叫什麼來着，說是你老同學的那個客戶的項目？”一提到這個所謂的“老同學”，姜肴的眉毛瞬間皺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老同學”遲早會搞點什麼幺蛾子出來。

主要是那個女下屬在提到這個“老同學”的時候，她看向楚秋序的表情很奇怪。雖然不知道奇怪在哪裡，但是就是讓姜肴有種莫名煩躁的感覺。

楚秋序垂眸思考了片刻，回道：“你是說季繁楷嗎？”

看！她都記得那麼拗口的名字！

“首先我沒有别的意思，其次就是，你跟他是哪個階段的同學啊？”姜肴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楚秋序不錯眼地看着姜肴，像是在确認什麼，又像是在試圖否定什麼，句末的尾音有些飄散：“高中。高中三年的同學。”

啊，算得上是小半個青梅竹馬了。

姜肴有些不痛快地想着。

姜肴的反應并沒有超出楚秋序的預料。

她好似困了一般，隻留下一聲“睡吧”便背過身去。

房間裡，僅剩模仿燭火搖曳的兩盞夜燈，和徹底被楚秋序那位一起同窗三年的高中同學吸引去注意力的姜肴。

毫無睡意。

果然，今夜不是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