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總裁&鳳凰男(1-17)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小秋今天很漂亮哦。”

……

-“沒什麼，就是很開心小秋來看爸爸，很開心。”

……

這樣相似的笑容，這樣類似的話語，楚秋序被動接受過兩回。

一次是13歲，母親去世前夜。

一次是21歲生日前夕，她與父親的最後一次見面。

所以你現在是為什麼？

所以連你也要離開嗎？

明明那麼努力的在挽留……

手腕上的那隻手在顫抖。

對面的人也在顫抖。

她被身後黑色的雨夜簇擁着，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一種名為“絕望”的濕冷氣息。

她無聲淌落臉頰的眼淚裡，似乎藏着很多沒有宣之于口的話語，很多緘默在心的情緒。

她的眼淚，成為滋養姜肴心髒上的藤蔓的絕佳養料。他被這些越來越茂盛的藤蔓勒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他彎着眼睛，從荊棘裡伸出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輕輕地為她拭去眼淚。

“我在。”

她喚他，他便應答。

被眼淚模糊的視線裡……

他的笑容是暖的。

他的聲音是熱的。

他的觸碰是燙的。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又或者是雨夜裡那令人窒息的濕冷空氣，壓抑太久的情緒在心底叫嚣着、沸騰着，瘋狂地沖撞着名為“理智”的牢籠。

已經布滿裂痕的“牢籠”又能作困多久呢？

在突然被擁抱住的那一刻，姜肴的思緒出現短暫空白。

他下意識用左手去順撫她仍在輕微顫抖的背脊，喉嚨裡發出着小心翼翼的安慰：“沒事的，我一直都在。”

是謊言。

一直都在，是謊言。

仿佛是靈魂出竅一般，她十分冷靜地旁觀着與姜肴擁抱着的自己。

明明知道是謊言，卻仍不肯放手。

楚秋序，你真可憐。

脖子上的手臂突然收攏，表達着與他擁抱的她的不安。

而察覺到不安情緒的姜肴，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

“你不會離開的，對嗎？”她突然出聲問他。

姜肴看不見她說這句話的神情，但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他的視線不可避免地看向前方綠色的倒計時。

【剩餘時間：02:57:03】

“對，我不會離開。”他彎着眼睛回答她。

是謊言！

不會離開，也是謊言！

明明知道是謊言，她也不會放手。

哪怕隻有片刻的溫暖，哪怕這片刻的溫暖像流沙一樣，無法握緊，無法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