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能行嗎?"
"誰知道呢,我看懸,就這水平,我也能上。"
"就是就是,太虛觀考核要這麼簡單,那誰都能進了。"
聽着衆人議論,江顔汐大緻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猜到了白明赫的意圖。
果然,她念頭剛起,白明赫便道。
"喲,竟趕上五十年一遇的太虛觀收徒。難得難得......咦,正好。這樣,我也不另設考驗了,你們隻要通過太虛觀的考核,我便收你們為徒,如何?"
要真有太虛觀,能入門就算了,按您那說法還要您幹嘛?
江顔汐暗自腹诽,白明赫卻哈哈大笑,丢下句"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去會會老朋友",便騰雲駕霧去了對岸。
朝她們揮了揮手,轉身入了大殿,很快便沒了蹤影。
原地隻剩江顔汐和沈玖鸢面面相觑。
"道友,這是在做什麼?"
江顔汐向旁人問道。
"太虛觀考核啊。"
那人指着圓木。
"第一關很簡單,無論用什麼方法,能過這圓木到達對岸就算過關。"
"明白了,多謝。"
江顔汐沒急着上前,而是先來到懸崖邊往下望去——
衆生皆渺小,深淵不可測。
實在是太深了。
江顔汐不禁咽了口唾沫。
雖知是幻境,也不曾恐高,但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卻是貨真價實。
宛如站在玻璃棧道上往下看,令人心驚肉跳。
作為尚未掌握騰空之術的黃品修士,這種感覺着實不好受,甚至有些腿軟。
"啊!!!"
仿佛要印證她的恐懼,一陣罡風驟然襲來,圓木上的修士頓時失去平衡,連抓都來不及,便被深淵吞噬,隻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
咕噜。
江顔汐又咽了口唾沫。
這考驗比原著裡對沈玖鸢的可要難多了。
"顔汐我先走了。"
她正想和沈玖鸢商議對策,卻見後者已躍上圓木,将法力彙于足底,從容不迫地向對岸走去。
嗯?!
玖鸢何時這般身手了?
江顔汐正覺蹊跷,沈玖鸢已過半程。
眼看又是一陣罡風襲來,江顔汐擔心得心都提到嗓子眼,誰知沈玖鸢卻似蝴蝶般輕盈,借風力踏步幾下,輕松躍至對岸。
"好!"
"太厲害了!"
江顔汐目瞪口呆,沈玖鸢卻隻是向她揮揮手便轉身離去......不對!
就算真有這般身手,以沈玖鸢的性子,豈會隻是揮手道别就走?
更何況方才連商量都未曾商量便直接動手。
她的玖鸢,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江顔汐細細品味着這份違和感,思緒漸漸清明。
原來不是她的存在讓沈玖鸢的考核變難,而是這場考驗完全就是白明赫為她量身打造的。
換言之,方才的"沈玖鸢"不過是幻境的一部分。
真正的玖鸢此刻應該在另一個幻境中接受屬于她的考驗吧。
"所以,這是在給我提示?"
江顔汐回想着"沈玖鸢"那蝴蝶般輕盈的動作......算了。
她将法力彙聚于足底,試着比劃了兩下,卻發現不是有點難,簡直是難到令人發指。
畢竟她才剛晉升正式修士,對法力的運用遠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借力打力若真這般容易掌握,誰人不是太極大師?
可那句"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可不是說着玩的。
若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怕是隻能摔個粉身碎骨。
江顔汐果斷放棄了臨時抱佛腳的念頭,轉而思考白明赫的真正用意。
顯然,比起教會她某項技巧,這場考核更像是在考驗某種品質。
那會是什麼呢?
思前想後,江顔汐覺得多半與勇氣有關。
既然是幻境,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般想着,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圓木,卻又瞬間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