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遞給喬昀一枚鑰匙，說是閑置着的公寓的鑰匙。

“之後你的行李會有人直接搬去那裡。”

“等等，等等，”喬昀有點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你又擅自替我做決定。”

“房子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不用再給你添麻煩，總是依賴你，是沒有辦法獨立生活的。”

冰涼的金屬重新落回Alpha的掌心，他的指尖輕輕劃過上面。

方逢沉默一瞬，“你想這樣到什麼時候。”

喬昀愣住，“什麼？”

“逃避幫助。”

他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握住喬昀的手腕，語氣不含任何攻擊性，“直到今天，你還在害怕什麼？”

這是方逢第一次挑明這件事情。

從前在小鎮時還好，喬昀丈量得出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可是那又有什麼關系，方逢在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人和他沒關系，他在小鎮上有自己的秩序，不會受到太大的幹擾。

不管方逢是什麼樣的身份，隻要方逢還是那樣的方逢，就是他需要的朋友。

可是在外面的世界不一樣。

他在這樣的世界裡，無法做到的那些事情，無法實現的願望，方逢觸手可及。

和方逢無關，喬昀隻是讨厭無力的自己。

循環往複，像陷在泥潭，越是要證明自己，越覺得自己不成樣子。

他無法接受自己隻能靠從方逢身上汲取養分而活。

他低聲喃喃，“……害怕才是正常的吧。”

“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隻會依賴别人，這樣的人，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喬昀，擡頭。”方逢和他對視。

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喬昀平日色澤明亮的雙眸黯然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