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砸,看我不打死你。”老爺子徹底來了脾氣,嘴邊兩捋白胡須氣的狂飛亂舞,他抄起手棍,腿腳不利索,作勢要朝譚澤羽脊背落下一棍。
恍惚間,疼痛感并沒有出現。
有人握住定在半空的手杖,曲婉盈速來寡淡臉上擠出個極淡的笑,她安撫譚老爺子,“爺爺,你消消氣。我替譚澤羽跟你道歉好不好。”
“诶呀呀,還得我孫媳婦人懂事。”譚老子惡狠狠沖着譚澤羽狠狠哼了聲。
譚澤羽束手無策,站在曲婉盈身邊,有些不自在的扭捏。
過了一會,他開口說話,溫熱的氣息萦繞在女生耳畔,聲調有點像氣音很輕的一聲,“謝謝。”
曲婉盈目及不暇,心情酸酸脹脹,明知是冒名頂替的事情,還要硬着頭皮去做。
她想可能是因為愧疚,就當還譚澤羽幫她撤掉熱搜的人情。
就這一次,僅僅這一次。
植物種子一旦埋在土裡,便會不可控生根發芽。
做好事的結果便是,曲婉盈被譚老子爺明目張膽領進譚家江邊私人别墅。
腳下是光滑的石闆路,沿着蜿蜒的路途前行,即使是秋天,兩邊栽種四季常青的樹木,光影交織,陽光透着枝幹灑向地面。
偶爾有風吹過吹的樹葉,飕飕作響,仿佛是在低聲細語在歡迎她的到來。
園區内有個小型人工噴泉,在靜默空氣中流水潺潺,格外入耳。
繼續前行,曲婉盈看到幾個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拿起大剪刀,在精心修整的小園林,各種花卉姹紫嫣紅,在深秋時頑強的綻放。
譚老爺子步伐緩慢從容,一邊走,還一邊口糊不清的跟曲婉盈介紹,“孫媳婦啊,這片小花園在我老伴兒活着的時候啊,一向都由她自己打理。我那老伴兒啊,最大愛好就喜歡擺弄花花草草,隻可惜,自從她沒了,我也就隻能睹物思人。”
曲婉盈共情,聲音沾染幾分寂寥,“也許在春季,花會開的時候,奶奶她還會回來看你的。”
“她一定惦記自己的花,其實更惦記您的。”
譚老爺子捋了一把胡須,被她的安慰措辭逗的一笑。别墅大門被傭人拉開,老爺子牽着曲婉盈走進去,譚澤羽落了後,等人都走進屋,他随手把門合上。
曲婉盈換上拖鞋,視線來周遭淺淺掃視。
屋内空間十分寬敞明亮,兩層高。
二層的圍欄采用的是透明玻璃材質,沙發區擺着的張舒适幹淨皮質靠墊,曲婉盈坐上去,在沙發的觸感很适中,不軟不硬,就剛剛好。
眼前的,茶幾是簡潔的方形設計,桌面很整潔,鋪着一張純白布料,上面有兩個零星的小物件,有一個是旺仔的卡扣。
想必是出自譚澤羽喜好。
曲婉盈坐了一會,有種無處安放的存在感。緊接着,好像自二樓零星傳來幾聲彈鋼琴的清幽聲響。
斷斷續續,零星幾個音符,至于是什麼樂曲,她沒聽出來。
畢竟是在陌生人家,禮節禮貌應排在第一位。
老爺子從洗手間裡出來,吩咐譚澤羽去給客人洗水果,曲婉盈面色緊繃的像一張面皮,客套說了句“不用。”
“要喝椰汁嗎?”譚澤羽在問曲婉盈,“常溫和冰鎮都有。”
曲婉盈接他的話,“常溫的,謝謝。”
這時候有腳步聲,哒哒哒的踏着樓梯而來,屋内傳出一道溫柔恬靜的聲音,“我說咋這麼熱鬧,原來是家裡來客人了。”
曲婉盈擡眸望去,譚澤羽的母親穿着一襲中式馬面裙,緩緩而來,面容絕佳,眉如遠黛,一雙含情脈脈桃花眼同譚澤羽十有相似。
說話時嘴角微微笑着露出臉笑容帶着幾分親切。
通身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讓曲婉盈不敢随意遐想猜測她的身份,腰間裙子繡着是金絲線的青花瓷,金線勾勒出身形十分完美。
曲婉盈目光不經意落在華麗而優美的裙擺處,一眼便認出這是出自國内頂尖設計師奎肯之手,她旗下的女裝品牌主打傳揚中國風文化,能夠恰當有好處的展現出東方女性的優雅與性感。
馮麗眸若點漆,看向曲婉盈,目光裹挾着耐人尋味的探究之意,“姑娘,你是澤羽的……”
曲婉盈整個人有點恍惚,下意識的放慢呼吸,她能騙過他老爺子,但騙不過眼前的女人慧眼,她剛要如實回答是同學。
末了,被譚老爺子半道截胡,“麗啊,這是我孫媳婦,你的好兒媳呀!”
馮麗臉上表情明顯僵了一下,很快,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随後,朝着廚房裡開冰箱拿飲品的譚澤羽投去冷飕飕視線,問道:“是嗎,譚澤羽?”
顧及譚老爺子在場的原因,再加上老人年紀大,經受不了刺激。
譚澤羽猝不及防跟規規矩矩坐在沙發的曲婉盈撞上視線,硬着頭皮扯謊話,“媽,她是我女朋友'曲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