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盈專門開車,開的那叫一個絲滑順手。自然沒聽出他潛台詞的話裡有話,“我厲害吧,爽不爽就完了。”
譚澤羽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會爽?感覺自己小命都要嗚呼了,手心握住把手一刻也不敢松懈,眼底盛滿擔憂。
就這樣,體驗一路飛馳人生。譚澤羽平安到家,心跳即将到達頂峰,他兀自拍拍胸口,劫後餘生的滋味真不好受。
臨下車之際,譚澤羽把之前沒說完的意思表達清楚,“合作的事情,我會在十月一放假之前,給你準确答複。”
曲婉盈輕輕嗯了一聲,表示可以。
譚澤羽人已經下車,他背着赤白路燈而立,把外套攏了攏,表情淡淡朝曲婉盈看去。
枝葉搖晃,世界仿佛安靜下來。他的聲音低沉,隐含顆粒感的磁性,兩人視線交彙,空氣裡細小分子,前仆後繼交織在一起。
譚澤羽在暗色裡看她,片刻,他道:“之前的事情,我原諒你了。”
曲婉盈望着他的眼神,竟也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這麼多天,她費盡心思,想去彌補自己的過失。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涼個徹底,不管她說盡好話,仍是得不到譚澤羽的好言相對,突然,親耳聽到這句願諒,猶如彌散在大霧裡的她,百轉千回得守在原地等待光明。
倏然有一天,有個年輕男子偶然闖入她的領銜地,親手把她帶出陰霾,從此之後,她的世界破開雲霧,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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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澤羽剛一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沒來得及換,被迫抓進書房,接受家長審判。
譚詠麟手裡抄着家法“半截木棍”,面色表情兇神惡煞,吹胡子瞪眼。
旁邊,馮麗站在窗口,一眨不眨盯着譚澤羽看。
譚澤羽見此情形,似有所感開口問道:“女朋友的事嗎?”
下一秒,譚詠麟的抄起家法就要朝着他飛奔而來,譚澤羽一蹦三丈高,架不住他腿長手長,成功躲避了這場災難。
“有話就好好說,有事你們就問,動不動就動手。”
譚詠麟怒氣沖天,咬碎後槽牙,“逆子,交女朋友了為什麼不報備。”
說完,譚詠麟再一次要動用家法。妻子馮麗怕驚動樓下的老爺子,趕緊過來制止,“小羽啊,你交女朋友了,為什麼不早點和爸爸媽媽說呀,我們不會不理解你的,甚至都不會再興師動衆的借你的名義舉辦宴會,而且那場宴會最後還讓你攪和的一敗塗地。”
譚澤羽站着沒動,一副任由你們擺弄的樣子,我不再掙紮了。
“我說的話你們有聽過嗎?沒有吧?我之前是不是說了很多遍,我說我不想去那什麼狗屁宴會,跟我沒有關系,你們不還是要辦嗎?”
譚澤羽這次是來了火,懶懶散散的倚在門旁,語氣太過激動,“你們動不動就要打斷我的腿?要不就把我鎖在屋子裡,至少各八個小時打底,不讓我出門。”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一個20來歲的人了,你們為什麼要處處管控着我呢?”
“算了,這都無所謂了,女朋友的事情,你們休想再插手。”譚澤羽氣的手都在發抖,最後撂完話,摔門而去。
“真是反了他了。”譚詠麟指着兒子離去的身影,恨鐵不成鋼的埋怨,“我早晚都得打斷他的腿。”
“你差不多得了昂,他也是我的兒子,打斷腿之前先問問我願不願意?”馮麗拿出親生母親護崽子的架勢,說什麼也不讓步。
譚澤羽回到房間,拉上窗簾,撲通一聲,往床上一躺,也不管衣服髒不髒。還是大床舒服,他在床上打個滾,忽又想起什麼?
趕緊拿出手機同意,曲婉盈的好友申請。這些天來,曲婉盈每天都會加他好幾遍好友申請,他全當眼瞎。
畢竟在氣頭上呢,他憤憤不平,自我承諾過說過絕不原諒她。
又一次在他身上打臉,為什麼每次跟曲婉盈有關的事情總是不按照她的意願,發展呢。
真的是好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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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周開始了,這周過後,便迎來十月一小長假,來往同學們個個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連課堂上睡覺刷手機的都少了一大半,主要還是因為剛開學的原因,課程松弛,好多新生子弟們皆沒有體會到學習的疾苦。
曲婉盈卻不那麼想,一周五天她有三天是滿課,今天更不例外,自從離開寝室,她拿着課本上五樓,然後爬六樓,五樓爬完去換别的樓層爬三樓。
總結大學生的無用充實的一天,換教學樓繼續爬樓。
最後一節課是一門兼具理論與實操的課程,設計思維與方法,這節課老師性子溫和,最主要的一點不叫人回答問題。
曲婉盈坐在倒數第二排手握iPad pencil在iPad學習頁面,塗塗抹抹畫重點。
這節課下課時間是兩點35分,下課鈴聲一響,同學們立即收拾書包,争先恐後的奔着教室門往外跑,生怕多耽誤一秒鐘都是發自肺腑的煎熬。
曲婉盈收拾完書本,背着雙肩包朝校外而去,她準備去賄賂賄賂某個小氣鬼。
一想到,她們二人日後可能是一條戰線的戰友,打好關系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