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放心,我就想想,沒真打算和你開口要。”
“對了,馬上就是你母親的祭日,要一起去看看她嗎?”
陸綏沉默了半晌,低聲回答她,“嗯。”
“這次回來,怎麼也得待個小半年吧,打算過了年再去。”聶雙雙撩了下頭發,“放心,那邊的事我早就交代好了,不會出事的。”
“上菜吧,邊吃邊聊。”聶雙雙拿起菜單遞過去,“對了,看看有沒有要加的。”
陸綏接過翻看,餘光看了看椅子上老實坐着的江渺,加了幾道本店的特色菜。
江渺看着不斷上桌的美食,尾巴搖的更歡了。
陸綏過服務員要了個小碟子放在江渺前的桌子上,拿起筷子給他夾菜,能聽到江渺心聲的陸綏準确夾到他想吃的,江渺心裡驚奇,【陸綏每次夾到都是我想吃的,他好厲害,就像能聽到我的心聲似的。】
陸綏夾菜的手一滞,淡定地喝了口茶。
聶雙雙看着陸綏把碟子堆成小山,“你就給貓吃這些?不怕吃出問題來?”
“他喜歡,不會的,他一直和我吃的一樣。”是隻饞貓精。
聶雙雙随口問了句,“這貓叫什麼名字?”
“久久,長長久久的久久。”
埋頭苦吃地江渺一愣,【原來是這個久久,當初聽到陸綏喊自己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把我吓死,還詫異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原來是同音不同字。】
【不過還挺有緣,久久,九九。】
“我晚上要回老宅,你要一起嗎?”。聶雙雙垂眼挑着碗裡的魚刺,擡頭看他。陸綏搖頭,“我不回去了,晚上得加班。”
“還是說你要幫我。”
“一邊去。”聶雙雙笑着說,“我回來是來玩來享受的,工作離我遠點。”
聶雙雙的年紀并沒比陸綏年長多少,她今年也才三十出頭,所以兩人說話時總會互相開玩笑,互相挖苦對方。
聶雙雙事業有成,不過産業主要在國外,在愛情方面就沒那麼順遂了。青梅竹馬起長大的發小在戀愛狂熱期中車禍離開,從那之後聶雙雙就沒再開啟過一段新的感情。,多數時間都在國外,隻有愛人祭日和過年才回來一趟。
“你這隻貓吃這麼多會不會撐死?”聶雙雙吃飽了,用筷子戳着碗裡的米飯,一雙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渺朵頤。
“不會。”
他心裡有數。
“你要住哪,老宅?”
“可别,”聶雙雙搖頭,“我早就找好了,在芙蓉路。”
“好。”
芙蓉路離鸢瀾的桐花路距離還行,一個靠山一個臨江。
“麻煩你特意抽時間來陪我吃飯了。”
實際上陸綏隻是開頭簡單吃了幾口就沒動過,一直在給旁邊的貓添菜,吃的最歡的當屬江渺。
聶雙雙忽然拿出一張卡,笑着遞給陸綏,下巴朝江渺揚了揚,“不知道你會帶它來,沒準備别的,就當送它的見面禮。”
卧槽!誰家見面禮送張卡!
江渺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看着聶雙雙不可置信的想,【這是給我的?!】
【做一隻貓也能過上被包養的生活!這麼好!】
聽着江渺亂七八糟地心聲,陸綏抿嘴看他,成天腦袋瓜裡都在想什麼。
不過陸綏還是接了,江渺的眼神看着兩人的手交接,然後他的視線一路跟着陸綏的手,陸綏心裡好笑,卡夾在指尖沖他搖了搖,“幫你保管。”
【好吧。】江渺說的不情不願。
桌上的餐盤被人撤下,吃飽喝足的江渺聽着兩人的說話聲慢慢睡着,不過睡得并不安穩,時不時會驚醒過來。
一直到夕陽西下,把天空染成一道火紅,陸綏才帶着他和聶雙雙道别。
今天陸綏是自己開車來的,回去途中江渺發現他頻頻看後視鏡,江渺并沒在貓包裡,而是一整隻趴在副駕駛座位上,好奇的擡頭想透過窗子望去。
沒想到陸綏竟然把窗子關上,“别看,坐穩了。”
陸綏突然加速,慣性下江渺一整個撞在靠背上,還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剛站穩又一個加速把他掀到座位下面,驚起一聲貓叫喊。
“這是幹嘛呢!”
這段路本就人少,兩輛車一前一後快速向前,陸綏手打着方向盤,目光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緊追不放的車變得陰冷起來。
江渺都到了座位下面還不安全,乒乒乓乓左撞右撞,感覺渾身骨頭都要被撞碎了,叫罵聲不斷從下面傳來,可陸綏竟然像沒聽到,專注的看着後視鏡和前面的路不斷加速。
江渺感覺自己的魂都要飛出來了,死死用爪子扣進座椅上的皮穩住身體。
經過前面轉彎的時候,陸綏打死方向盤調轉車頭沖向另一條路,在兩車在不同的路中交錯的瞬間,陸綏透過綠化帶的枝葉看到對方開着的車窗,裡面開車的人,是宋懷禮。
“找死。”陸綏冷聲道,看着空無一人的車道再次提速,這次後面的車沒能追上,一直到出了這片區域,路上遇到的車多起來,陸綏才減下車速。
躲在下面的江渺感覺到車速慢了才猶豫的伸出腦袋,看陸綏沒有要再一次加速的樣子才一股腦爬上來,心裡罵罵咧咧,【搞什麼,吓死人了。】
【差點以為又要死了。】
陸綏安撫了江渺一句,不過并沒有把剛才遇到的事說給他聽,江渺是個特殊的,他知道宋懷禮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知道很多事,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原來的發展,江渺用着這個世界的既定軌迹來看現在的世界,确實不合适。
在他的認知裡,主角光環大過一切。
但他卻想改變他的既定命運,這點,讓陸綏不知道怎麼告訴他。
“回家吧。”陸綏語氣低沉,江渺仰頭看了他一眼,隻是乖乖地趴着。
宋懷禮把車停在路邊,看着早就沒影的車,氣的怒錘方向盤,喇叭聲在寂靜的道路上此起彼伏的響起,如同發洩般響了很久。
宋懷禮冷靜下來,冷臉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和你合作,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宋懷禮一隻手握住方向盤死死攥緊,陰戾的表情在車裡光影明暗中顯得狠毒,他等着對面回答。
過了很久,他似乎聽到對面滿意的答複,嘴角勾起笑,“我的要求不難。”
“我要你用盡一切辦法,整垮衆意,能整死陸綏最好不過。”
宋懷禮說的這些話可謂咬牙切齒,他隻要想到上次陸綏折辱他,就恨不得一刀一刀刮了他的肉。
“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