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正想着,江渺隻覺渾身一輕,啪叽一聲,整個人掉在高牆腳下的草地裡。
晃着腦袋從草叢裡爬出來,白貓上沾了幾根枯草,江渺跳到路上,渾身抖了抖。
看着毛茸茸的爪子,江渺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他擡起一隻前爪,看着粉嘟嘟的肉墊,動着張了張爪子。
這算不算心想事成?
之前不都是控制不了麼?不管心裡想變化的意識有多強烈,也沒哪次成功過,現在他甚至能自己控制身體,随意變化,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和貓的身體已經完美契合了?
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他現在關鍵要做的就是潛入裡面,現在有了貓身,進去和躲避就方便了。
這是一座大莊園,不出意外,會客場所就在牆内。一牆之隔,他直接跳上去很容易被裡面的人發現,得找個隐蔽點的位置。
江渺順着牆根蹦跶繞到一邊完全看不到正門處,牆上爬滿了薔薇花,枝葉繁盛,還有開滿了嬌豔的花朵。
江渺停下,仰着頭望着從裡面爬到牆外的花藤,左右看看有沒有路人,這地段平時就少有人來,江渺活動好身體,跳起來抓住藤蔓,借着枝葉掩蓋順着錯雜的花藤往上爬。
牆很高,不過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用不了多久就爬到圍牆上,江渺貓着身子,透過枝葉縫隙能看到裡面的場景。
悅耳的鋼琴聲伴随着歡聲笑語,三兩成群的來賓談笑風生,說着不同的話題,着裝無不正式,場地中央還有一道噴泉,旁邊擺放着酒水甜品,再往外是一道道花門,足足有十八道。
他還在人群中央看到了陸綏,手裡虛虛托着一杯香槟,和身邊人說話的時候輕輕晃動杯子,氣定神閑的和不同人交談。終于見到周承銳帶着他侄子入場,廖知言木着一張臉,眉眼見都透露出不耐煩。
周承銳進來就四下張望,直往陸綏那去,廖知言沒跟着他,自顧自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毫無顧忌的蹲下,拿出手機打起遊戲,别問江渺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廖知言找的位置就在他待的牆下,他往下看就能看到他在幹嘛。
在這種場合打遊戲,真有他的。
周承銳無暇顧及他,這種場合對他們生意人來說,除了談生意、結交人脈還能談什麼。
“不去,我小叔硬拉着我來參加無聊的宴會。”
“沒跟他說,嗯,寫檢讨呗,除了寫檢讨外變色龍還會說什麼。”
“五千字,下周還得上台念。”
“打遊戲呗,這樣的場合除了那些無聊的大人誰會喜歡。”廖知言站起來,往他小叔方向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除了酒就隻有膩死人的甜品,我快餓死了。”
“沒辦法,同桌太厲害了别人嫉妒呗。”廖知言神情一變,“對了,我同桌沒被連累到吧?”
不知道手機對面說了什麼,廖知言忽然笑起來,“也是,他那麼厲害,誰敢動他。”
“不說了,這邊又曬又餓,坐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得找機會溜,到時候老地方等你啊。”
廖知言最終沒溜成功,周承銳早就知道他什麼尿性,所以沒一會兒就找過來,非要拉着他見見人,廖知言拒絕無果,被他強行拽走了。
江渺打算進去之後故技重施,潛進服務人員之中,因為裡面有不少端着酒水遊走的服務人員。
廖知言被周承銳拽着進來别墅裡面,江渺在外面找不到陸綏的身影,心想他應該也進裡面了。
現在天色還早,到處都是人,他下午必然會被發現,還是再等等,看着還有不少人從門口進來的架勢,這場宴會應該短時間内不會結束。
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五月份,太陽毒辣得很,在外面場地裡的人陸陸續續往别墅裡進,好在牆上的薔薇長勢好,江渺躲在下面沒感覺熱,反而覺得涼快。
一直到日頭西斜,依舊有人從外面進來,江渺腳都蹲麻了,眼睛澀的直打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來是要到晚上才開始,那陸綏來這麼早幹嘛?】
陸綏在裡面悶得慌,出來外面吹風就猝不及防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人愣住,江渺怎麼來了?林姨沒看住他?陸綏掃視了一圈外面的人,沒看到熟悉的人影,而那句話之後就沒了後文,他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不過真知道江渺也來了,他就留了個心眼。
原劇情中,宋懷禮并沒來,但劇情偏移嚴重,他也說不準宋懷禮會不會出現。
按理來說,江渺看到的書應該是圍繞宋懷禮展開的,在他前幾次經曆中宋懷禮都沒來過,江渺不是一直相信那本破書裡寫的嗎,那他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懷疑一旦産生就會被無限發散。陸綏猜不透江渺來的目的,莫非江渺看的書和他記憶中的有所不同?
陸綏站在門口角落久違的抽起了煙,看着手裡的東西,他已經好久沒抽了,上次抽還是在上一世,他不喜歡煙,但有時候這東西确實能麻痹神經,獲得片刻安愉。
“你怎麼也躲起來了?”周承銳也應付不下去,正想出來透口氣,順便出來找找廖知言,這小兔崽子又不見了,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周承銳走近,嗅到空氣中淡淡的煙草味不由皺眉,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會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