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遠澤聽到自己的骨頭錯位的聲音,立時冒出了冷汗。
甯遠澤吃痛,已然松開了掐住雲疏雨脖子的手。
雲疏雨擡腿一掃,利落地把甯世子掃得朝後栽倒。她不是真的想弄殘甯遠澤,所以伸手撐住甯遠澤的後背,讓他平穩躺下。
接着,雲疏雨坐到甯遠澤膝蓋上,笑眯眯地說:“要一個女人可不是這樣要的。”
“你……”甯遠澤臉色鐵青,雙腿動不了了。
雲疏雨笑着說:“我相信人與人之間是可以相互理解的。世子雖出身高貴,但身上的疼确和百姓一樣。命也都隻有一次。所以,我希望世子能體諒一下百姓的疾苦,早日搜集證據,還百姓一個公道。”
甯遠澤壓根癢癢,偏偏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你放開我。”
“你都沒答應,我幹嘛要放開你?我現在不是在強迫你嗎?”
“雲疏雨,你從我身上下來!”
……
站在門外的葉栩生聽着甯世子的無能狂怒,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起昨夜的夢境。
他有點不敢進去。
門口的守衛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畢竟,世子沒求救。
葉玲琅的臉色一陣爆紅,羞澀道:“表哥,疏雨她……”
葉栩生有被氣到,嘴唇不停地顫抖。
葉玲琅繼續拱火道:“表哥,你是她的未婚夫,現在不進去阻止的話,要是傳出去……”
門内又傳來甯世子的無能狂怒。
“雲疏雨,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雲疏雨,我現在痛!快下去!”
葉栩生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要是推門進去,看到自己真的被綠了?他不敢想這樣的後果。
小精怪不是說喜歡他的嗎?喜歡一個人不該是還會對别的人動手動腳的。
可,小精怪就不是人,哪裡會有人的禮義廉恥?她昨夜還說要他呢,睡一覺就變了。
葉栩生,你不配得到幸福。
葉栩生好累,前世今生疊加起來的累。
都說無欲則剛。他什麼都不要了還不行了嗎?
他冷笑一聲,以極快的手法奪走守衛手中的紅纓槍,提槍闖了進去。
就在葉栩生踏進院子的時刻,屋子的木門像是被人爆破一般從裡面轟碎,木頭碎塊鋪天蓋地地砸到葉栩生的身上。
跟随葉栩生闖進院子的葉玲琅也挨了碎塊攻擊,衣裳被劃出好幾個破洞。
葉栩生擡起胳膊護住了自己的臉。等他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甯世子捂着胸口,兇惡地盯着院子。他的衣裳淩亂,露出大片胸膛,害死被人強行扒了衣裳。
雲疏雨剛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吐出一口血。
葉玲琅神色怔怔,忽然大怒道:“雲疏雨,你勾引世子!”
雲疏雨剛想怼回去,胸口卻又是一陣氣血翻騰。她的話淹沒在又一口血中。
“雲疏雨,你怎可如此?昨日你明明信誓旦旦說不嫁的。今日便這般做派。你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到底意欲何為?”葉玲琅眼眶紅紅,眼淚說掉就掉。
“這就是啞巴虧嗎?”雲疏雨暗戳戳地想着,慢悠悠地走到葉栩生旁邊。
葉栩生愣愣的。
雲疏雨淚汪汪地看着葉栩生,深吸一口氣,平複胸中翻湧的血氣,帶着哭腔,委屈地喊了聲:“生生。”
葉栩生眼中的戾氣消失大半,手中的紅纓槍倏地掉到地上。
“他打我。”雲疏雨捂着心口,小鳥依人一般往葉栩生懷裡拱,“他不講武德,居然用内力。”
葉栩生的手不知如何安放,讷讷地,隻說出一個“你”字來。
甯遠澤氣得眼睛發綠,吼道:“雲疏雨,竟敢對本世子動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葉玲琅适時委屈地哭着道:“甯郎,你傷着哪裡了?”
“去,叫軍醫過來。”
葉玲琅心頭咯噔一聲,還是乖乖吩咐人去尋軍醫了。
雲疏雨巴巴地望着葉栩生,說道:“世子,您身份尊貴,奴家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豈敢對您動手?豈能打得過您呢?雖然不知您為何想玷污我的聲譽,但您做戲也不能自殘啊?您一掌就能把我和門同時打飛,我連近您的身都做不到的。嘤嘤嘤。”
哭嘛,她也是會的。
葉玲琅咬了咬牙,楚楚可憐道:“表嫂,我可是親眼看見你主動來找世子的。世子可不會未蔔先知,事先知道你要來,所以穿成這樣吧?”
葉栩生看着衣服慘遭蹂lin樣的甯世子,再看看衣冠尚算整齊的雲疏雨,不知道該相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