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口中的宋将軍,是大皇子的心腹之一。
葉栩生和大皇子趕到現場的時候,宋将軍正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呸呸呸”地連吐了好幾口混雜着泥土的唾沫。雲疏雨反剪着他的雙手,一隻腳踩在他的背上。她淡然地掃視一圈周圍的将士,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不是奸細。”
周圍将士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個個摩拳擦掌卻無人上前。
在來的路上,葉栩生已經通過報信士兵的叙述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這要從雲疏雨主動避嫌離開說起。
大皇子和葉栩生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雲疏雨不可能幹站着。出于末世生存的習慣,雲疏雨一開始就打算出去逛逛,記下鎮西關的地圖。她是女兒家,但沒有這個世界“男人的校場是女子禁區”的刻闆印象。她邊走邊在腦海中繪制地圖,偶然經過這裡,看到宋将軍正在操練士兵,想着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軍隊戰鬥力,便多看了兩眼。
正是這多看的兩眼,讓兩個正在休息的兵痞子發現了她的存在。
此刻的雲疏雨經過連日舟車和精神高度集中,一身疲憊臉色灰敗不說,穿着也像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鎮西關連連打仗,校場就在關口附近,偶爾也會有老百姓過來送點菜之類的。倆兵痞沒往深了想,隻當雲疏雨是随着家中大人過來送東西的,便流裡流氣地和她搭讪,開口便是:“喲,小娘子看得這麼入神,是看上哪個哥哥了?我們哥倆可以幫你啊。”
在這個時代,士兵可不是以保護百姓為己任的。他們要麼是被強制征來的,要麼就是活不下去,為了混口飯吃的,整體素質并不高,軍隊的紀律也并不那麼嚴明。
雲疏雨聽到兩人的調戲,心緒有些微的起伏。但她為葉栩生考慮,盡量不招惹是非,便強迫自己平靜,十分鎮定地說:“我隻是路過。”
兩人壞笑着,也不管雲疏雨的意願,上來就要摸她的臉。
雲疏雨近乎條件反射地一巴掌一個,當下就扇掉了兩人的大牙。
之後的事情,便是這兩人惡人先告狀,和宋将軍說這裡出了個涅槃國的奸細,他倆不敵,求将軍派人抓捕。
宋将軍沒問别的,一來就問她是從哪裡來的。
雲疏雨試圖講清楚自己的來曆,可宋将軍聽到“涅槃”兩個字就對她出手了。
剛開始,雲疏雨一味防禦,邊打邊解釋。宋将軍卻好似中了降頭,壓根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她從宋将軍的攻擊中也明白宋将軍的意圖了,幹脆不留手,三兩下将宋将軍打趴。
雲疏雨看到葉栩生和大皇子來了,面無表情的臉一秒變得委屈無比。
葉栩生心髒猛地一跳,快步跑過來,關切道:“是不是傷着了?”
雲疏雨垮着臉,癟嘴道:“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被人當奸細群毆緻死了。”
群毆?對着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好熟悉的話,好難以理解的内容。但,此情此景,又好像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就是,男人的面子掉了一地。
大皇子臉色不佳,葉栩生的臉黑沉如碳。他扶着雲疏雨,小心翼翼地說道:“疏疏先下來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雲疏雨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們聊完了嗎?”
葉栩生點點頭,說道:“我等會都告訴你。”
雲疏雨從宋武身上下來,任由葉栩生牽着自己離開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