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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這天,雲疏雨和葉栩生回到無雙國的帝都。
這一路,有黑甲衛的護送,他們走得不快不慢,一路上也算是遊過山玩過水,甚是惬意。
晚春的無雙國褪去冬季的寒冷,百姓們已種上莊稼,無雙城城郊到處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雲疏雨坐在馬車裡,對無雙國好一頓誇。
葉栩生與有榮焉,不知不覺就和雲疏雨說起無雙國的國情。
這個國家偏北、偏西,相當于種花家的北方和西北地區,種植環境談不上好,所以遊牧為主。最近幾十年,因為時局變動,許多有志之士投靠,整個國家有了質的飛躍。這個飛躍就包括種地。
無雙國的種植技術在當前的時代,不算差。
雲疏雨看了一些農田,從自己有限的知識庫中給葉栩生提供了不少改進的方法,也詢問葉栩生有沒有土豆、紅薯這些高産的作物。
葉栩生說:“本來是沒有的,但我認祖歸宗後就托人去找了。今年開春已經種上。”
雲疏雨盯着葉栩生看了好半晌,才說道:“你說上天讓你重生,是不是也是為了讓你帶給老百姓好日子呢?”
葉栩生沒想過這個問題。此刻驟然聽到雲疏雨的觀點,他先是表情凝滞,接着真誠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是懷着恨意走的,所以這輩子的意義就是報仇。”
雲疏雨說道:“現在呢?”
葉栩生假裝不經意地碰觸到雲疏雨的手,說道:“上天把你送到我身邊,可能真的是為了通過我,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雲疏雨并未覺察葉栩生的小動作,老氣橫秋地說道:“應該是的。你知曉一些未來的事,而我也略知一些先進的科學技術。相信我們聯合起來,能幹得不錯。”
葉栩生心跳怦怦,語氣卻平靜道:“所以疏疏,我們算不算天作之合?”
雲疏雨認真思考一會兒說道:“是的,天做媒。”
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好似這話就是那麼随口一說。可葉栩生抑制不住胸腔中的激動,失禮地抓緊雲疏雨的手,說道:“那你是同意我們的婚事了?”
雲疏雨一臉狀況外地說道:“婚事?你六月才十五,我九月才十三。哪有人這麼早結婚的?”
葉栩生的滿腔熱情一滞,問道:“無雙的習俗是男子十四可娶妻,女子十二可嫁人。”
雲疏雨歎氣道:“太早了。如果這麼早生孩子,女人容易難産,男子也容易失去生育能力。”
葉栩生心中劃過六個點,嘴上嗫喏道:“娶妻不等于圓房啊……同意婚事也不等于原地結婚啊……”就是想把喜歡的人放在身邊,防止别的男子觊觎罷了。
雲疏雨聽到葉栩生的低語,一臉便秘地說道:“我二十,你知道的。”
葉栩生不甘落後,也說道:“我也二十多歲。”
雲疏雨說道:“所以,兩個成年人的芯子早早湊一起,是為了考驗各自的定力嗎?”
葉栩生呆坐良久,恍恍惚惚明白雲疏雨的意思,臉更紅了。“你比我想得周到。”他好氣,氣得直咬牙。不過,“疏疏,你是默認你會嫁給我嗎?”
雲疏雨理所當然地說:“那不然呢?你目前做得還不錯,繼續保持。現在我們要思考的不是結婚的事,而是怎麼拿到王——”
葉栩生捂住雲疏雨的嘴,阻止她說出口。
雲疏雨了然道:“我以後不說了。但,你做好準備了嗎?”
也許想說說自己搶奪皇位的進展,可天不遂人願。
雲疏雨問出這話的時候,馬車已至十裡亭。而皇帝身邊的太監正等在這裡,等着給糾纏皇子殿下的鄉野村姑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