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柔笑道:“晚安。”
喝過牛奶後的許積江不知怎麼,突然犯起困,她點了點頭,說:“晚安。”
許積江本來以為自己在陌生的環境中睡覺肯定會睡不着,可出乎意料的是,她這一覺睡得很香甜,幾乎沒多久就徹底地進入了夢鄉。
穆雨柔卻并沒有睡着,她聞着許積江身上的香味,對方分明用着和她一樣的沐浴露與洗發水,身上的香氣也和她如出一轍,可許積江卻覺得自己怎麼都沒聞夠。
她抱着許積江的腰,将頭深深埋在了對方的頸窩,心中油然地升起了股滿足感。
*
翌日,在許積江睡得迷迷糊糊時,隐約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貼着她的耳朵,随之伴随而來的是濃郁撲鼻的桂花香氣。
“江江,我家裡臨時有事,現在需要回家一趟。今天中午不回來吃,晚上再回來。”
“衣服給你放在床頭了,無聊的話家裡有遊戲機,電影電視我都有會員,随便看,要寫作業的話卷子也打印好了。”
穆雨柔語氣很溫和,說了一堆話,許積江昨晚睡得太沉了,還有些迷糊,聽得也不甚清晰。不過勉強聽出了穆雨柔現在要出去,中午不回家。
她掙紮着撐開眼,下意識道:“我知道了。”頓了頓,她冷靜下來,想起昨天自己怎麼就被迷了心智留下來了,她說:“其實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的,周末我們不一起吃飯的。”
穆雨柔一愣,旋即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知道了。”
随後許積江就聽見了對方離開家門的聲音,這一折騰下,她也沒了睡意,便下了床,開始收拾東西。
做完這一切後,許積江便徑直地離開了穆雨柔家。
她不後悔自己的話顯得過于生硬,她本應該跟穆雨柔保持距離,以免對方傷心。
先前早早離開家的穆雨柔此刻淡漠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心中一股火氣湧來,語氣更是許積江從來沒聽到過的冰冷與嘲諷。
“這就是你們說得病得都要死的樣子?”
穆父很是生氣:“我要是不這樣說,你能回來?”
“我問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我支持你使用欲拒還迎的手段,邱少喜歡,可你不能仗着邱少的喜歡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穆父憤怒道:“你别忘了,你能活這麼大都是誰的功勞,現在我們家的資金都靠邱少供着,你趕緊和你那對象分了,我組個局你去解釋下。”
穆雨柔有些厭煩的揉了揉眉心。
在她沒能力時,這些話就已經聽了無數遍了,現在完全對她起不來什麼作用,隻讓她覺得煩躁。
“你要是真出事了,作為女兒,理應給你收個屍,你要是沒出事,狼來了的故事我隻能容忍一次。”
“另外給你個建議,邱墨馬上就要破産了,你最好還是重找個合作商。”
說完這句話,穆雨柔提着包轉身離去,再沒回過頭看對方一眼。
穆雨柔走到酒吧包間,這是她先前心情不好時常做的事情,不過由于許積江的到來,她已經很少這樣做了。
穆雨柔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臉色都有些紅,可是她并沒有醉。
等出去後,酒吧老闆提醒道:“外面有些故意找你的人,大概三四個。”
穆雨柔點了點頭,拿了根女士香煙,她打開打火機,用手蓋着點了煙。
煙霧籠罩下,她顯得格外迷人。
穆雨柔突出口氣,眉梢一挑,問:“有刀嗎,給我把小刀。”
盡管無數次看到了這麼優越的臉,酒吧老闆的視線卻還是忍不住為對方美貌駐留片刻。
想起對方狠戾的手段,她回過神來,她又從抽屜找了半天,說:“沒有小刀,你拿水果刀湊合着用。”
穆雨柔往出走,唇角還挂着笑,一幅很慵懶無所謂的模樣:“謝了。”
出了門後,果不其然有三個正虎視眈眈盯着她,嘴上說着污言穢語。
穆雨柔已經習慣了。
同時也習慣了周圍人的冷漠。
這個世界好像為她隔了層玻璃,讓所有人都無法靠近幫助她,隻剩下痛苦與她獨行,演出令人叫好的戲。
不過,穆雨柔并不在意這件事。
在對方即将過來時,穆雨柔果斷的用剪刀刺過對方的眼睛。其他人見狀就跑,穆雨柔也沒追。
既然是場注定不會被打擾的戲,那就代表着她可以無所畏懼的控制這場戲。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地上一灘血迹,可沒有人報警。
穆雨柔輕輕哼着歌離開了,她還要回去找江江。
等回到家時,她身上還帶着些酒味,她敲了敲門,叫着:“江江,我回來了。”
可她打開房門,屋内卻空無一人,房間内靜得可怕。
穆雨柔裝出來的醉意就這麼停留在臉上,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