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點頭,收好檢查單離開了檢查室。
秦桉還在賣力的舔着傷口,傷口很小,隻是疼痛感卻一直隐隐約約的存在。
舔了約莫十分鐘,魚球才默默地打開,重新變回小人魚的模樣。
“走吧,”闫斯越伸手抱他,“尾巴還好嗎?帶你回去泡水。”
秦桉甩了甩尾巴,幹巴巴的确實不舒服,他點了點頭,勾住闫斯越的脖子,剛準備蹦到他身上,就見闫斯越紅腫的不正常的右手。
“嗯?”躍起的動作一頓,秦桉勾着闫斯越的脖子,就着這個姿勢詫異的看着他的手,“你手怎麼了?”
“沒事。”闫斯越不等他躍起,輕松的攬着他的腰一甩,把魚甩到自身上,輕松的抱着他離開。
“沒事為什麼是紅的?”秦桉不悅的垂着尾巴,瞪着闫斯越的下巴說:“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闫斯越假裝沉思片刻,淡定的斜睨了一眼小人魚,“剛剛也不知道是哪個爪子抓着我。”
爪子?
秦桉用魚尾巴想都知道,能被稱為爪子的隻有他的魚爪子,又想到剛剛情急之下随手拽住的闫斯越的手,頓時燒紅了臉,悶頭不說話了。
闫斯越笑了聲,把他放進了特制的魚缸,看着那條藍色的尾巴一動不動的向下滑落,然後整條魚平靜的躺在缸底。
闫斯越饒有趣味的觀賞半天,看着從他臉側冒出來的一串密密麻麻的小氣泡,頓時有些驚奇。
沒想到人魚也能用腮呼吸啊。
真稀奇。
秦桉裝死半天,見闫斯越仍然不離開,索性翻身抱住自己的尾巴,害羞的把自己藏在了海底的大貝殼中。
也不知道誰準備的這個貝殼,看起來似乎是給他當床睡的,裡面還鋪着柔軟的海草,就是這海草太香了,他忍不住想吃。
嗅着清香的海草,秦桉腦袋微微動了動,張口咬住了海草的一小角,借着尾巴的遮擋,快速的撕扯下一大塊。
這海草一吃就是好東西,用來鋪床真是太奢侈了。
闫斯越沒有在外面看他很久,飛行器在前進的過程需要他去掌控方向,秦桉吃了大半的海草,捂着肚子飄在玻璃缸裡睡着了。
一覺醒來,房間已經黑了,隻有感應燈感應到他起床亮了起來。
感應燈是銀白色的,形狀也是個小月球的形狀,海水模拟了海洋的環境,甚至連不知道哪來的風吹起波浪都模拟了。
秦桉趴在玻璃缸上打了個哈欠,手指卷着頭發第一次生出魚生無聊的念頭。
之前在海裡醒來,他會就近找點吃的,再學着父親的樣子巡視一下附近海域,偶爾還能去人類遺留的船裡去探險。
但是現在他隻能待在這個小小的玻璃缸裡,覺得十分……不,萬分無聊。
于是,秦桉撐着玻璃缸邊緣,借助海水的推力,猛地躍起,“啪”的一下落在地上,帶出一大片水花。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秦桉:“……”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是怎麼回事?
打開門就發現小人魚準備離開的闫斯越:“……”
“醒了?”
秦桉應了聲,輕輕的在空氣中嗅了嗅。
闫斯越手裡拿着什麼東西,聞起來似乎是烤魚的味道。
他盯着闫斯越的手,借着感應燈看清了闫斯越手裡的東西。
是一條鮮嫩的烤魚,上面還撒了調料,聞起來美味極了。
秦桉盯着烤魚開始咽口水。
“想吃?”闫斯越把盤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秦桉随着烤魚轉動的眼睛,不由得失笑:“你要在這裡吃還是跟我們一起?”
“你們有什麼好吃的?”秦桉還是盯着烤魚,“我可不吃難吃的面包和牛奶。”
在臨時病房,金燦隻會給他吃面包和牛奶。
嘔!
“不會,面包和牛奶是研究院特供的飯後零食,”闫斯越總算知道為什麼秦桉說金燦不給他吃東西了,“金燦以為你喜歡吃才給你的。”
秦桉哼了聲,擡手接過烤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兩手抓着一口咬在魚肚子上。
鮮嫩多汁的魚肉瞬間塞滿口腔,秦桉認真的吃着魚,時不時看一眼闫斯越,用眼神詢問:還有事?
“等你去餐廳,”闫斯越也不着急,找了個闆凳坐下,撐着下巴看他吃飯,“等回到帝都,我們就嘗試讓你變出雙腿,等辦好手續,你就可以入學了。”
提到入學,秦桉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想到了曹安和風月最後看他的眼神,頓時不安起來。
“人類會喜歡人魚嗎?”
“你不說誰會把你當人魚,”闫斯越看到他眼裡的不安,想了想,補充道:“人類很壞的,不要輕易相信他們。”
秦桉猶豫的看着他:“那你呢?”
“我不一樣,”闫斯越一本正經,“我最喜歡的就是人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