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稚然隻匆匆看他一眼,就别過去了,她道:“行了吧。”
男人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情況,隻說:“姑娘剪開的話,就得接受懲罰,畢竟這是神的旨意,若是不願意,神是會生氣的。所以,你也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用了,什麼懲罰都行,我既然玩了,就不怕懲罰。”祝稚然,“說吧。”
男人隻好道:“你得往東下三裡,去那林中撿些樹枝回來,需三捆,撿回來之後在這樹前燒個幹淨就行。”
“行。”她爽快地應道。
蕭輕硯,“蠢。”
“.......”
蕭以穗朝黎他們都過來了,朝然道:“我陪你去吧,那裡太黑了。”
“不用了,就三裡很快就來了,主要我怕你們這的神會生氣。”祝稚然笑,“一人做事一人當。”
蕭輕硯冷哼一聲,抱着雙臂背過身子,不再看她一眼。
朝黎道:“還挺不巧的,居然是你們倆。我也是第一次進去,這兩個人同時出來的概率根本就不高啊,像是特别了解的兩人才能一起出來。”
蕭以穗看了一眼沈扶按,眼神卻有些心虛,沈扶按察覺到,隻沖她笑了一聲。
祝稚然順着坡道下去,需得一直往下走三裡才能到林中撿樹枝,并不算遠,但她許是累了,走得也較慢,她卷起袖子準備開始幹活,晚些林中氣溫較低,她穿的也少,此刻隻覺得涼飕飕的。
撿着一些樹枝,隻說三捆也沒說沒捆多少,既沒說,那她就往少了撿。
林子倒是不深,樹也并不多,就是天色已晚,說一點不害怕是假的。
正當她往懷裡塞着樹枝,寂靜漆黑的林中,一道聲音突然傳來,“你還敢往前走?”
雖是不大的動靜,卻也讓她心跳漏了一拍,切切實實被吓了一跳,手裡的樹枝全部掉下來,她回頭看清人後,瞪了他一眼,擡起腳轉身準備撿東西,手腕處被他拉住,不想這一來一回,兩人都倒了下去,還好是平坡沒讓他們滾下去。
但她已經整個人載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胸膛處。
蕭輕硯像個無事人一樣,躺在那,雙手懸在一旁,見她動了動,才慢慢放下。
等了一會,她還沒起來。
他說:“我倒是沒事,你今晚是打算同我睡在這了?”
祝稚然離開他身子,理了理頭發,沒好氣道,“誰讓你來的?”
“這是你家?”他沒起身。
祝稚然起來才發現,腳剛剛倒下的時候扭了一下,她更加生氣了,忍了忍沒再沖他說話,隻小心地揉着自己的腳踝,蕭輕硯已經起來,卻隻和她一樣,坐在地下。
祝稚然沒察覺他就在自己身後,轉頭才發現,他的臉就近在咫尺,她呼吸慢了一拍,随即往後退了一點。蕭輕硯懶得說話,把她腳踝抓着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替她揉着,手上動作很輕,嘴卻沒跟着輕下來,仍然說着語氣不好的話,“你還挺委屈,倒在我身上,你說我們倆誰更疼些?”
她說:“我那是被你吓的,你好好地過來吓我就算了,我剛剛要撿東西,你還非拉着我,不然我們能一起倒下嗎?”
“你有沒有良心?”他望着後面,“扭頭看看你身後是什麼?那麼大一洞口你看不見?載進去等着誰來救你?”
祝稚然沒接話,也沒回頭,有些煩悶,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有些火氣,從前沒有半分。
她看着放在自己腳上的手說:“我自己來吧,其實這樣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很快松開手,背過身子,“活該。”
“.......”
祝稚然,“你還沒說,你下來幹嘛呢。”
“看戲。”他冷淡地甩下兩個字。
“......”
祝稚然想了想說:“其實剛剛,隻是不想冒犯你,畢竟我若答應了,是要親你一口的,你還沒成婚,這兒這麼多人,對你不好。”
蕭輕硯站起來,拍拍自己衣裳,“我問你了嗎?”
祝稚然跟着起來,“這是月國的規矩,我們不用跟着遵循的。再說了,剛剛也并非你本意,你隻是不想讓自己面子下不來而已。”
“我什麼面子?”
“入鄉随俗,你在尊重他們當地的風俗,所以我沒在意的。”她繼續說,“朝黎.....公主也不會誤會的。”
他正對着她,“她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這是在保全你的名節。”祝稚然,“所以,我做的還挺好的,你能不能把我帶上去,我腳有些疼,還抱着這些東西,實在沒力氣了。”
“想讓人幫忙,就這個語氣?”蕭輕硯,“自己上去。”
祝稚然捏緊拳頭,是她轉換的不夠好嗎?怕他發現自己的心思,還特意多說了一些話呢,怎麼語氣不好了。
她皺眉,彎腰把剩下的樹枝撿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沒良心的是他才對,要不是他過來......要不是他,自己已經下去了。算了,他從不會對自己像個正常男人對女人一樣的。祝稚然這樣想,沒再說一句,繼續走自己的路。
略過他身邊,蕭輕硯覺得她遲早有一天把他氣死。
他拉住她,“好好跟我說話很難嗎?你對沈扶按,對薛潺,甚至對一個隻見過幾次面的男人都可以軟下來說話,為什麼同我總是這麼強硬的态度?像個木頭一樣不會轉換,祝稚然,你心裡對我有過一絲的情誼嗎?”
祝稚然聽完沒直接說話,隻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對我也一樣啊,對穗穗,溫若琅,朝黎都很溫和,為什麼隻對我這麼兇。我也......沒做錯什麼啊。”
“蕭輕硯。”她喊住他,語氣有些哽咽,“我也是個女子。”
他放開她的身子,祝稚然擡頭,平複好自己,“你拿我當妹妹,我就很高興了。”
“我有妹妹,不需要再多一個。”他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同我生活了這麼些年,你對我沒有任何意識,忘記我是個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男人了嗎?你覺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事情?現在不急,等回去你就會知道了。”
“回去,我會同薛潺成婚,離開這。”她語氣堅定。
他沒說話,隻道:“想讓我帶你上去,就别在我面前提薛潺。”
他把自己身上外衣脫下來給她,“穿好。”
“可…..你總不能穿着這個走吧?”
外衣脫下,隻剩内衫了。
他歎氣,“管好你自己就行。”
他背過身子,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放到自己背上,祝稚然靠在他身上,想起來說:“那些樹枝.......”
“你能拿得了嗎?怎麼,還真相信,那個神會懲罰你?”
祝稚然,“我隻是尊重這的風俗而已。”
“你先尊重尊重你自己的身體吧。”他背着她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