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隼氣不過,作勢要沖出去,被溫辭一把攔下。
“下人心系主人才做出這無禮舉動,王爺莫怪。不過咱們等一等又何妨呢,反正王爺的人已經将院子圍的水洩不通,恐怕連隻鳥雀也飛不出!”
其他客院來祝壽的賓客聽得這裡動靜不小,便有人好奇的進來打探。
一時間,客房前圍得水洩不通,這些人皆是各門派掌門或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身着各異,神色不一。有的面露疑惑,眼中滿是探究;有的則是一臉看熱鬧的神情,仿佛在期待一場好戲開場。
阿綠在溫辭耳邊一一講述院中情況。
“這位小大人,老夫仗着自己年歲大出來說句公道話。”此時一位須發皆白的長髯老者走了出來。
溫辭恭敬的行禮:“聽聲音,前輩可是清風宗現任家主葉驚鴻?”
葉驚鴻:“你認識老夫?”
溫辭:“晚輩有眼疾,看不到,隻聽到前輩内力雄渾走路時卻步伐輕盈,似是流觞輕雲步,故而有此一問。”
聽到溫辭說自己有眼疾,場間衆人無比驚詫,這完全看不出來。
葉驚鴻驚詫之态溢于言表:“你是?”
溫辭仍舊态度恭謹:“晚輩是上京城溫家溫辭,晚輩代祖父敬問葉宗主安。”
葉驚鴻這才放下戒備:“原來是溫家小五啊,既然都是自己人,就好說了。王爺丢失之物定然緊要萬分,當然,給那位裴家公子診病也很要緊。不若這樣,請王爺派幾個功夫好的進去搜查,動靜輕一些别擾了雲少主診病便罷了。”
溫辭仍舊面上淡淡笑意:“葉前輩有所不知,阿肇的病是胎裡帶的寒症,此病不僅折磨人,還影響壽數,這事恐怕江湖之人皆知。九千歲這些年找遍名醫,皆是隻能勉強壓制無法根除。
我們此來西北結識了雲家現任少主雲旸,她竟能醫好此病。雲少主每三日為阿肇行一次針,期間決不能受人打擾,否則寒氣逆行,嚴重了可能會當場斃命。因此晚輩才極力阻止王爺現在就進去。”
溫辭頓了一頓,又繼續道:“索性,晚輩看王爺的鐵甲衛十分英武,若那賊人真在我們房中,現下也逃不出去,倒不如安心等等。或者,其他客院是否還未搜查,王爺可以先去看看。”
隻一言,風随和其他賓客臉上皆面露尴尬。
其他賓客的院中沒搜,那些江湖人有些他的舊友故交私交甚笃,有些是幫他處理髒事的,還有些是他得罪不起的。
再者風随認定此事必定是京城來人所為,因此直接帶着府兵來的此間客院。
賴利頭尖刻的聲音再次響起:“其他客院的賓客都是江湖上響當當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功夫了得,有毛賊進院哪裡還能藏的起來。隻有你們這院子,病的病瞎的瞎,當然是先搜你們。”
“老六慎言,溫裴二位都是遠道而來的貴客,三番四次出言不遜,自己下去領罰。”風随等着賴六說完才擡手阻止,對溫辭等人的維護之心可見一斑。
“是,王爺。”賴六不忿的回頭看了眼溫辭,從人群中退出,是否真的有懲罰,無人可知。
“本王的手下話雖然說的難聽些,卻也在理。葉宗主的建議本王認為可行,溫公子還要阻攔嗎?”
溫辭心下記挂着剛才雲旸說的話,讓他至少拖住一炷香,此刻時間未到,由不得他再賴上一賴了。
“好,可是,若在我們屋裡搜不到人,王爺又當如何?”溫辭問的風随滿頭問号。
“本王自當給各位賠罪,再另去他處找尋。”
“王爺和您的下屬剛剛可是說過,覺得阿肇此番病的可疑,又說那小賊在您屋中曾中過毒,王爺不會借着西京與上京的矛盾,在屋中搜不到人,把阿肇當賊吧?”
被溫辭說中了心事,風随以袖掩面輕咳一聲:“怎會,溫公子把本王當成什麼了。”
一旁有個矮個子中年人此時坐不住了,蹦了出來:“你這小輩,此乃西北靠山王,國之柱石,怎會做出此小人行徑!”
風随冷冷撇了一眼馬魁,馬魁沒看到,繼續義憤填膺的指着溫辭咒罵:“你這三番四次的刻意阻攔,我看才是心裡有鬼!若是真君子,就趕緊打開房門讓王爺去搜!”
溫辭聽聲便知這是狂刀門二門主馬魁,名如本人,他身高三尺,長得像個馬樁。
狂刀門人刀法剛猛且毫無章法,憑借着一股蠻勁和兇狠的氣勢殺敵。他們肆意妄為,經常在進入西京那一代的山中燒殺搶掠,為禍一方,是近年新出現的門派。
說是門派,倒不如說是山匪。
溫辭暗忖,這靠山王曾是西京所有山匪的噩夢,如今過壽竟請來此人,雲旸說的話此刻又真了幾分。
一旁又有人站了出來:“吾乃唐門掌門唐霄漢,我唐門雖比不上醫仙雲家名聲大,但醫毒不分家,有沒有中毒,本人還是看的出來的,可願為裴公子做保。”
看着一衆人逼的緊迫,溫辭的汗早已濡濕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