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旁邊那誰?他女友?”
“不是吧,行禹哥也沒說過……”
訓練場對面幾個男生盯着梁矜在八卦,有人戳了下旁邊人,“張潇然,你的菜啊,美得不似真人了,沒去要個聯系方式?”
“去了啊。”
張潇然剛看到梁矜就去搭讪了,都不知道沈轲野吃錯了哪門子藥,撇嘴:“野哥不讓碰。”
有人“啧”了聲,教練在邊上喊,讓去做體能訓練。
梁矜剛去外面給Ulta排班的同事打電話确認,今晚她還是要去兼職。
沈轲野要做空槍練習,梁矜去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雀巢咖啡,她焦慮的時候偏愛咖啡因,分了瓶給沈轲野,說:“給。”
男生瞥了眼,拒絕:“不喝甜的。”
沈轲野的手機被随意擺在一邊,已經響了七八次,不知道是誰,梁矜比他更關心來電人的信息,她不想節外生枝。
梁矜将吸管插進聽裝飲料裡,問:“沈轲野,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她問的大膽而直接,沈轲野偏了頭,少女精緻的五官帶着冷霧般的清冷,梁矜正直勾勾盯着他。
她眼睛裡藏不住事。
沈轲野看着她,漫不經心笑了下,意有所指:“主動的。”
主動的。
梁矜煩惱地皺眉,稍作思考,細長的手指擡起、指向遠處的靶标,輕聲道:“上次不是說要跟我比射擊嗎?”
梁矜說:“被你看穿了我不會射擊,公平起見,等學會了我們比過。”
沈轲野似乎對她說的話有興趣:“嗯,所以?”
梁矜帶着稍顯複雜的情緒,認真但語氣平淡,“沈轲野,給你個機會,你教我。”
梁矜巴掌大的臉,眼神執拗。
沈轲野挑眉,慢條斯理收好東西,錯開,到梁矜跟前。
他挺拔落拓的身型快一米九,背了光,暗色的影子就完完整整籠罩了她,梁矜一懵,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棋路,呼吸發緊,擡眸對上他的眼睛。
男生的目光漆黑,如有實質般落在她身上。
沈轲野眯眼問:“梁矜,要什麼?”
他總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梁矜後悔喝了太多咖啡,心髒跳得快,說:“你聽到了,我被Ulta辭退,但媽媽生病信用卡有欠款,沒有兼職我還不上。沈轲野,你跟老闆很熟,幫我留住這份工作。”
她平淡說這句話,語氣像命令,帶着對于生計的厭煩,還有不熟練的親昵。
少女抿了唇,想到沈轲野那句“主動”的喜好,梁矜語氣柔軟了些,别開臉說:“我讨好你,請你幫我。”
沈轲野哼笑。
很輕的笑聲,有點像滿意,又有點像嘲諷,卻沒有應答。
沈轲野讓人去拿了BB槍,這歸屬于玩具類的非正式器械。
他并沒有梁矜想象中的像那些十八九歲男生借機做什麼不軌舉措,隻是不遠不近教了兩句。
梁矜聽了教練的指導,很快就能擊中靶标,她故意正了身體,打了兩槍偏離。
之前搭讪的北京腔男生在旁圍觀,看到脫靶,張潇然着急過來從旁給出建議:“哎!妹妹,姿勢錯了,側身向前啊,你這麼打不可能判斷好的。”
梁矜“嗯”了聲,目光移到身側。
沈轲野無動于衷,還是在旁繼續訓練。
梁矜心煩,語氣稍重,問:“沈轲野,你沒什麼建議嗎?”
沈轲野帶着護目鏡,鴨舌帽壓住黑色碎發,按下扳機,說:“你那麼聰明,光是看就能學會了。”
梁矜急聲否認:“我沒學會。”
怎麼可能有人三兩下就學會百發百中。
梁矜要求:“你可以教我。”
沈轲野目光捎到眼尾,幾分審判意味:“你是要我教你,還是想問我索取報酬?”
男生輕慢的笑,意味不明。
梁矜想到姜曼妤把她辭退的事,咬牙問:“晚上我去Ulta兼職,你陪我嗎?”
沈轲野想起什麼,說:“不去。”
恐怕是不幫了。
梁矜感到厭煩,她放下器械,摘下護目鏡,說:“走了。”
梁矜走出兩步,突然聽到沈轲野開口,“這就走了?”
梁矜語氣平平:“下次吧。”
确實到了要去兼職的時間點。
下次再說。
“梁矜,狙擊需要足夠的耐心。”
他在點她。
梁矜已經快被壓力壓到窒息,她回眸,看到男生的側臉,沈轲野冷淡着說:“要等目标自投羅網、百分百陷入牢籠。”
晚上梁矜一個人去Ulta打工,Ulta的大廳一片嬉笑怒罵,卡座的男男女女大多眼熟,最為矚目的莫過于正中央的姜曼妤。
“曼妤,從滬回來,要做大明星了?”
有人說:“可惜了阿野沒來。”
姜曼妤解釋:“他忙訓練。”
今天為了慶祝她從滬來港交換,不少人來了,姜曼妤回應恭維,形容得體。目光掃到來上晚班的少女,一愣,她擰眉叫了這個名字,“梁矜?”
少女烏發雪肌,高挑的身姿,有種遺世獨立的清高感。梁矜看起來挺貴的,隻是此刻眉宇中藏着陰郁,低了身姿趴在高腳吧台記賬。
“曼妤你認識?”
其中一個公子哥瞥見角落裡的少女,嘴一撇,露出不屑神色,“曼妤怎麼會不認識?你忘了,那角色就是梁矜配不上、曼妤去救場的。”
譏嘲的話出來,隐約有三兩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