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以扇代劍,為皇上獻舞,願我朝百姓安甯,世代祥和。”
祁景瀾,你莫要後悔。
***
殿外。
王朝歡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來人:“今日倒是稀奇,你居然也肯來赴宴。”
祁景瀾揮手屏開衆人,和王朝歡一起慢悠悠的走。
“你怎麼樣,有孕了嗎?”
王朝歡狐疑:“你……”
“别裝了,”祁景瀾冷冷道:“我今日是來幫你的。”
夜色已深,吹起了屢屢涼風。王朝歡猛然站住:“誰告訴你的?是誰?”
“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皇上約定的期限要到了。你父親已死,王氏分崩離析,你再不有孕,皇上真的會殺了你。”
王朝歡睜大眼睛,淚珠一滴一滴滑落。她仰頭看着繁華的大殿:“我怎麼可能有孕,皇上他根本不碰我……他分明就是想讓我死。”
她一身紅衣被燈火映照的燦爛,像是夜空下涅槃的火鳳。祁景瀾面無表情:“今日百官進宮,我為你請了一位有名的聖手。你去找他瞧瞧,定能有所助力。”
“真的嗎?”王朝歡猛地一回頭,語氣裡盡是期望:“在哪裡?”
“你最熟悉的地方,昆陰閣。那裡是你的地盤,聖手不願有别人看見,那裡除了他沒有别人。快去快回。”
黑夜中的昆陰閣隻能看清一點模糊的輪廓。那裡并未點燈,黑壓壓的矗立在湖面上,與着燈火輝煌的殿宇相比,更顯陰森。
王朝歡腳步躊躇不定,祁景瀾轉身就走,王朝歡慌忙伸手拉她:“站住!”
祁景瀾深深皺眉,王朝歡見狀立馬松開手,她知道這人不喜歡别人碰她。
“你的話可真?别是捉弄我!”
“就這一次機會,随你。”
王朝歡盯着祁景瀾看了又看,還是毅然轉身,走進黑暗裡。
祁景瀾不易察覺的笑了笑,背手轉身離去。
***
昆陰閣,如今又來這裡,王朝歡心情有點複雜。
她拾階而上,長裙拖着地面。一滴紅色融在漆黑的墨裡,掙紮不了多久。
為何不點燈?
她對于祁景瀾為她尋找聖手這事本就有些懷疑。擡頭一看,閣宇檐邊猙獰,她不免有些膽怯。
想曾經,多少人在這裡喪命,死于她手裡。
她曾經以為她是這天下的主人,但慢慢的,一切都變得不受她掌控。
這台階漫長,她總算走到了盡頭。大門猛地被風吹開,她停下了腳步,定了定神,喊道:“誰在那裡,還不出來迎接!”
無人回應。
王朝歡踏進門中,摸黑向前。一樓空空蕩蕩,飄着些白霧,不像有人的樣子。她靜等了片刻,耐心已盡,惱怒的狠,轉身便走。
快到門口時,身後卻一陣涼意。面前突然竄出一人,腳步輕快,無聲無息。任王朝歡再大膽,還是被吓了一跳,尖叫聲回蕩在樓宇中,驚起幾隻烏鴉,盤旋在空中,鳴叫着喪音。
“是誰?!”
那人背對大門和月光,身披長袍,寬大的帽檐遮住了頭。王朝歡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走上前,一把掀開那人的帽子。慘淡的月光下,她依稀辨認出了來人。
“居然是你,呵,祁景瀾什麼時候跟你勾搭上一起,竟玩這些雕蟲小技來吓唬本宮!”王朝歡氣的臉上扭曲,指着那人的鼻子怒罵。
沈琪方淡漠的站着,好似聽不見王朝歡脫口而出的污言穢語。她伸手在口袋裡摸索着,掏出了兩粒藥丸。
王朝歡立馬閉上嘴,她記起祁景瀾所說的話,不可思議道:“你?這是能讓我有孕的藥?”
沈琪方點點頭。
王朝歡突然伸手,将那兩粒藥丸打掉在地上:“好你個小雜種,竟敢和祁景瀾一起想害死本宮!這一定不是什麼受孕的藥,你也是活夠了!”
話畢,王朝歡猙獰着撲了上去,掐着沈琪方的脖子,邊用力邊大聲叫嚷:“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兩人扭打在一起,王朝歡雖然久居深宮,不如沈琪方天天磨藥幹活有勁兒,但她掐着要害不松手,沈琪方竟有些抵擋不住。
可漸漸的,王朝歡發覺自己占了下風,被沈祺方抵着腦袋壓在身下。她喘不上氣,大口大口的吸氣,腦袋暈到發痛。
閉上眼前,她看見另一個人舉着棍沖進了視野,大棒砸在身上,她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