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許無邊還打算在民宿多住一天,結果碰上高升跟韓緣潔,她什麼心情都沒了,開着車就回了洛城。
臨走前,許無邊問宋倩她們要不要一起回洛城玩,宋倩笑着拒絕了。
“許姐你有工作要忙,又跟澈兒一起,我們就不打擾了。”
麻煩人家來幫忙,還這麼懂事,鬧得許無邊怪不好意思,隻好許諾她們,等她解約成立工作室,給她們補上實習證明。
回到洛城後,許無邊算了算時間,打算三天後啟程回B市,江澈也隻好跟着她的時間定票回家。
高鐵票定下的一瞬間,分别就開始倒計時。
許無邊心裡本還有幾分不舍,結果江澈不舍得更加外放,搞得她一天沒起來床,第二天連忙找了個理由拉着江澈去街上逛。
十字街頭,人來人往。兩人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褲,融在衆多遊客中。
路兩邊的小攤依舊,牡丹餅,驢打滾,發簪首飾,冰箱貼,吃的玩的什麼都有。
許無邊一手拿着澱粉腸,一手挽着江澈的胳膊,問道:“你父母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江澈被拽出家門,有點不高興。聽到這句話,知道許無邊是想給自己爸媽帶禮物,然後又想到他們馬上要異地一段時間,登時又難受起來。
“不知道。”他視線掃過周遭,悶悶道。
許無邊失笑,趁周邊沒人注意,賄賂給江澈一個辣椒孜然味的吻。
“好啦,一個月不見面而已,你不是很快就開學了嗎?”許無邊捏住江澈的下巴,揉貓咪一樣揉了揉臉頰肉:“跟我一起挑挑禮物,讓你爸媽也感受一下我們洛城的風土人情。”
江澈很沒出息的被哄好了。
兩個人在十字街買了文創産品,又去菜市場買了玉米糁,炸丸子,最後跑到特産超市,買了一堆點心八大件,速食水席,一起打包郵過去。
寄快遞時,許無邊笑着說:“江澈小同學,你現在要小心一點了。”
江澈問怎麼了,許無邊指着快遞單說:“我已經掌握了你家的地址,敢讓我生氣,我就到你家找叔叔阿姨告狀。”
江澈愣了一下,笑着沒說話。
等走進小區,拐到沒人經過的角落時,他突然抓住許無邊的手腕,将人拽近,俯身吻了下去。
“不會讓你生氣,”他輕啄幾口,而後抱着許無邊,将嘴巴貼在許無邊耳邊:“但随時歡迎你來我家。”
逗人玩的話被撩回來,許無邊心裡癢癢的,捧着江澈的臉又親了上去。
已經入夜,兩人站在樓棟拐角接吻,周遭黑壓壓一片。
突然,樓棟外響起腳步聲,感應燈聞聲而亮。
許無邊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到眼睛,慌忙閉上。再睜眼,她就看見熟悉的鄰居爺爺拎着折疊闆凳,另一隻手拿着水杯扇子,目瞪口呆看着她倆。
“……”
“……”
“……”
許無邊默默捂臉,靠在江澈肩頭。
鄰居爺爺隻愣了幾秒,而後呵呵笑着,慈祥道:“你是老許家那個姑娘吧?”
許無邊無奈擡起頭,應了一聲,又聽那爺爺說:“挺好,挺好。你爸老念叨你不找對象,現在該放心啦,小夥子看着不錯……”
爺爺語勢一轉,揶揄道:“就是啊,這有的事回家再做嘛,讓人看見了多……唉,算了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頭子不懂的。”
鄰居爺爺拎着闆凳,慢悠悠離開了,許無邊徹底擡不起頭了。
想到幾天之後,自己跟年輕男子在樓梯激吻,被抓現行這種事會在長輩之間流傳,她隻想換個星球生活。
不過這樣幸福的煩惱沒困擾許無邊多久,很快就到了該分别的時候。
她開車把江澈送到高鐵站,然後自己開車回B市。
分别時,江澈從副駕駛撲過來抱着她,黏黏糊糊親了好久,又說:“要不我現在把票退了,跟你一起開車回B市吧。”
許無邊雖然不舍,倒也沒被感情沖昏頭腦,理智道:“你在,我可能會沒心思工作。”
江澈并不滿意這個回答:“那以後怎麼辦,你有工作我們就異地?”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無邊揉了揉江澈的後頸,貼着他臉頰道:“現在我們剛在一起,太容易分心,看到你我就不想工作了。所以你先回家休息,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再來磨合相處的方式,好不好?”
許無邊真沒說瞎話。
這兩天她在家,也想處理部分工作,比如篩選平台方,設計後期方案。
隻是往往還沒開始,江澈就會粘過來,随便說幾句話,動動嘴或者手,就能把她從電腦前勾走。
念在馬上要分别,許無邊放縱了自己的行為。但平心而論,真到了不得不工作的時候,她不能保證自己的意志力足夠堅定。
江澈顯然也想到了這幾天的事,耳朵有點紅。
過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眼睛亮亮的,用霸總語氣命令道:“那你不許屏蔽我的消息,定時跟我打視頻。”
話說到一半,對上許無邊含笑的眼神,江澈又軟下去,巴巴補了句:“行麼?”
“行,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許無邊說。
送站車道不允許長時間停車,她們墨迹了好一會兒,後面的車沒按喇叭,執勤的人卻忍不了了,徑直向她們走來。
許無邊争分奪秒抓過江澈的衣領親了一口,然後下車,幫着把行李箱搬下去,目送江澈走進候車廳。
稍顯陳舊的車站門口,江澈穿着白T和闊腿牛仔褲,露出一截有力的肩膀線條,遠遠看着肩寬腿長,格外養眼。
黑色棒球帽下,江澈眉眼彎彎,沖着許無邊揮手。
“記得給我打電話!”
許無邊探出半邊身子,跟他揮手,拖長腔道:“知道了——”
一塵不染的黑色地磚反着太陽的光,倒影一轉,燦爛的陽光變成水晶燈的昏黃。
許無邊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醉得有點暈,撐着腦袋,眼神虛虛落在黑亮的地磚上。
地磚映着人來人往,各色皮鞋高跟鞋從上面匆匆略過,許無邊卻想起江澈的白色闆鞋。
一轉眼,距離車站分别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回到B市後,許無邊迅速脫離假期狀态,忙得像個陀螺。
一開始是窩在剪輯室,跟慣常合作的剪輯師一起讨論剪輯,從早忙到晚,直到實在扛不住,腦子陣陣發痛才站起身出去轉一轉。
到後來,剪輯接近尾聲,她開始聯系平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