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
在開蕊學院裡的那個杜恒?辛熙有點記起來了,是一個班的玩家,隻是見過名字,沒有見過人。
NPC五:“是新人诶!還好年輕哦!跟魔術師一樣年輕。”
他提到的魔術師,就是淪為NPC的萬俟望禅了。
NPC六:“是啊是啊是啊,還是個小姑娘,怎麼就到這裡來了?”
這邊的是一群大爺大媽,大媽的語氣比剛過的那些人的語氣讓人好受得多,從晾衣繩上挂的工作服來看,他們隻是打雜的清潔工,沒有和舞台相關的服飾。
真不敢想象淪為NPC以後竟然要住在這種地方,跟很多奇特的人住在一起,之後會怎麼樣,可能是日複一日的工作,循環。
NPC萬俟望禅的日記裡提到過,他會在一段時間裡模糊一些美好的記憶,後又去尋找就再沒有原先的記憶那麼鮮活了。
想想還是有些恐怖。
自己的萬俟望禅千萬不要這樣,他的異能又沒有很實質的傷害,隻有在死後才會起到作用,才會回檔。
那這一段不老不死的過程,他是不是就已經忘記自己的名字了,如果NPC萬俟望禅的日記本沒有了,錄音機沒有了,那他是不是就真的成了一個完全的NPC了。
活在空間裡,忘了自己來時的初心,他來時的路已經布滿了雜草,最後換自己一句:我是誰?
不!辛熙有實力!自己的萬俟望禅絕對不能那樣!不管結果如何!辛熙都不希望自己的萬俟望禅留在這裡!淪為荒蕪!
因為辛熙是強者!
想象着,辛熙突然覺得自己正氣滿滿,渾身正在閃光。
可能NPC萬俟望禅日記裡寫到的最後的遊戲規則是老版的呢?可能現版本的遊戲規則就變了呢?可能不用最後的赢家出去了呢?興許他們可以一起離開這個空間呢?
辛熙希望是這樣的。
“哎呀,輸了就要來這裡,現在的年輕人真可憐。”有人從辛熙旁邊過說到。
他怎麼能這樣掃興!
辛熙抓住了他,一張陌生人的臉,隻是對辛熙陰陽怪氣就有些不禮貌了。
“我還是玩家,我還沒有入職,我不是NPC,然後,我現在要問你,現在的遊戲規則是什麼,快說。”辛熙使用了自己的‘魔法’。
陌生人很機械的解答了辛熙的問題:“規則,最後的赢家可以回到世界,輸家将困于此,這就是規則。”
看來還是那樣,版本根本沒有更新,還是最後隻能有一個人出去。
那辛熙是不是現在就能從萬俟望禅的視野裡消失,或者跟NPC萬俟望禅一起敵對自己的萬俟望禅騙他,讓他生氣殺了自己,這樣他就能……
不對,不一定是萬無一失。
萬一沒有了辛熙,萬俟望禅自暴自棄被殺了怎麼辦,那自己這樣做豈不是就給别人做了嫁衣?
這樣絕對不行,辛熙還是要陪着萬俟望禅走下去,直至最後該怎麼辦呢?
到了最後萬俟望禅肯定也知道了規則,規則要幹什麼,他肯定也有辦法向着辛熙,要辛熙出去,這就跟日記裡的萬俟望禅一樣,最後在遊戲裡生出雜草忘了自己,忘了世界。
但是!辛熙提前知道了規則啊!這一步她不可能會輸給萬俟望禅的!
才被辛熙控制過的陌生人NPC一把抓住辛熙的手,大聲叫道:“诶诶!這裡有玩家!她竟然還是個玩家!玩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機密!啊?快來人啊!她還是個玩家!她沒有失敗!快來人啊!”
這裡有很多NPC還有自己的意識,想搞破遊戲的NPC也有,既然出不去了,那把遊戲崩壞也行。
已經被洗腦的NPC占多數,他們的人數多,這些有意識的NPC不會很猖狂,但是有意識的NPC能鑽空子,在那些已經淪為NPC的人看不見的死角裡,他們會告訴活人玩家很多很多秘密。
“快!剛才過去的人是個玩家!快啊!我就說她說話怎麼這麼讓人刺撓!”後面的寸頭女人拉着黃色頭發的女人追了上去。
在員工宿舍裡面有另一個規則:一旦有玩家闖入,不論大小男女老少,抓住了上級會賞,被抓住的玩家将會淪為底層NPC。
抓玩家的NPC擁有玩家被抓之前的記憶,見着玩家一落千丈淪為底層NPC他們的心裡會很爽。
辛熙路過的男寝同樣有了聲響:“是活人!是活人!快追快追!”
NPC:“活人!哪兒來的活人!”
NPC:“剛才跑過去的!剛才跑過去了!”
“啊啊!有活人!我好久都沒有見着活人了!”一位瘦高瘦高的NPC拿着标槍從宿舍裡擠了出來。
NPC激動的情緒将整個樓道都撼動了。
思路被打斷了,抓住自己手的NPC有多少辛熙都一時數不過來,光是看看他們的嘴臉,辛熙就忍不住想笑。
有人将辛熙摁倒笑道:“别說!是個美人胚子!”
辛熙直盯着這個人的眼睛,冷道:“是吧,看清楚了?那你去把他們都殺了!去——”
被辛熙控制的人一聲咆哮,站了起來,将拉住辛熙手的人統統甩了出去,這個人不是很高,力氣從他的體格看也一般,隻是有辛熙的控制加持,他就必須往死裡服從辛熙的命令。
先被控制的人甩出去一片NPC後,有人發現了辛熙的異能所在,便指着辛熙叫道:“快!捂住她的嘴!捂住她的嘴啊!”
辛熙轉目盯着他的眼睛,短促又快速的說出了兩個字:“去死!”
叫人捂嘴的家夥不再開口,離開了混亂的人群,緩緩走進了自己的宿舍。
辛熙轉眼一瞥,眉目間抓住了一個NPC就說:“你——去殺了他們!去!”
更多人注意到了辛熙的異能:“啊!她!她講控制!快堵住她的嘴!”
他們知道得有些晚,他一分神的功夫,辛熙已經控制了六個人,剛回神一名同類舉着菜刀向自己的腦袋砍來。
一聲慘叫撕破了走廊裡的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