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完又翻開一頁,隻看了第一行字,目光就頓住了。
“沈應下山曆練,偶遇仇家,被廢修為,靈脈盡碎,淪為廢人。”
命魂書察覺到季無堯握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緊,他趕緊大叫,“松松手,松松手,快要扯破了。”
季無堯手一松,命魂書就立馬跳了起來,“我這次又沒騙你,你幹嘛這麼生氣!”
季無堯冷冷看了它一眼,命魂書又慫了,嘟嘟囔囔的飛回季無堯手中。
他繼續往下看去。
“沈應被廢後,被人丢到昆甯山脈的山崖底,然後遇到了兩位隐士仙尊,一位是醫修,一位是劍修,而沈應被醫修修複經脈,洗髓伐骨重獲新生。”
“然後跟從另一人學劍,崖底悟道,一躍突破元嬰,随後拜别兩位恩師,手刃了自己的仇人。”
“報仇之後,沈應拿着他們的人頭來到昔日師傅墳前,随後打算做個逍遙散修,除魔衛道,但在路上,卻救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那人是大宗掌上明珠,不服父母管教,自己偷跑出來,沒想到撞上個沈應——”
季無堯看着看着戛然而止的話,“後來呢?”
命魂書似乎也很疑惑,“不對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季無堯沒理他,從他插手的開始,命魂書就變成了一個參考,他這樣的人介入沈應的因,沈應注定了結不了好果,沒有善緣。
所以,沈應渡劫失敗的結局絕對會十分慘烈。
慘烈到沈應神魂歸位後都會刻骨銘心。
季無堯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他也在想會讓沈應刻骨銘心的東西是什麼。
沈應修劍道,身體上的痛苦對他而言不足為懼,而若是旁處,他有沒有别的頭緒。
沈應一直跟自己待在一塊,難道是因為自己?
季無堯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沈應到還沒那麼幼稚。
命魂書看着季無堯臉色變換來變換去,自己小心翼翼不敢插嘴。
過了一會,它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道:“喂,你是不是想着把沈應關在小青山一輩子。”
關?這是什麼怪話?
季無堯皺了下眉,他沒打算那樣做,但是他嘴上卻道:“那有何不可??”
命魂書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當然不可以!”
季無堯按住它,怒道:“你吵什麼?”
“你不是說有結界嗎?”
季無堯伸手敲了敲它表皮,“你吵到我了。”
命魂書蔫蔫開口:“你沒發現沈應現在修為動不動就出事,動不動就受傷?那是因為你幹涉他的因果幹涉的太厲害了。”
“你要是在這樣下去,不用别人來,沈應自己就會走火入魔死掉,你知道的,走火入魔對神魂損傷不可逆,到時候他渡劫完,回了自己的殼子,他也有損傷。”
季無堯思考了下,“你想讓我帶着沈應去走你上面說的路?”
命魂書直起身子,“對!”
季無堯冷哼一聲,“可我原本就是為了破沈應的劫而來,要不然我為什麼會救他。”
命魂書一聽這話,氣的牙癢,“季無堯,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就知道……”
它實在是太吵了,季無堯又把他塞回了靈芥,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眼睛發,放空望向沈應的方向。
“到底……要不要帶他去呢……”
季無堯手裡跳出來顆珠子,哒哒哒的落在桌面上,帶了幾道回響。
啪。
啪嗒。
珠子連成雨幕,滴落到地面濺起一道水花。
地面上坑坑窪窪的的雨水聚集成鏡,映出來一紅一墨兩道身影,兩人由遠及近,啪嗒,傘面上的珠子落到水坑,雨鏡中的人随漣漪化長成碎片。
“師尊,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曆練。”
沈應隻是有些不解,小青山後邊就是連綿不絕的高山,若是曆練,該是首選那邊。
但是他們兩人卻來到鴻極宗的邊境,往東就是雲上宗的地界。
“既然是曆練,自然是陌生的地方最好。”
但實際上是季無堯推演的結果在這個地方,正是大兇之地。
雨滴落在草葉上,打的草葉一斜,順着葉子滾到地面。
這是靠近邊境的一個小鎮,許是因為下雨,小巷子兩旁都沒有開門。
直到走到小巷盡頭,才看清一間亮着燈籠的客棧。
沈應上前敲了敲門,立馬有夥計來開門。
小夥計是煉氣修為,跟上仙界的其他客棧沒什麼兩樣。
他臉上帶着笑熱情的迎兩人進門,“這位大人,裡面請。”
他話說完,就瞧見沈應背後有另外一個男人踏上了台階,腳步不急不緩,臉上帶着三分不屑的笑意。
小夥計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低了低頭,“兩位大人,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