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琮葉蘅捂着身子站起身,陰狠的看了季無堯一眼,轉身離開。
“要不是看在師尊的面上,我懶得管!”季無堯也氣的慌。
平心而論,沈毅川對他不錯,給他劍法教他課業,對于沈天祁,季無堯心裡隻覺得他是個被帶壞的小孩,隻要努努力,肯定你現在修為高的多。
吱呀一聲,北面的屋子打開,季無堯正在氣頭上,沒好氣的看了沈應一眼。
沈應立在門口,猶豫了下還是喚了句,“季無堯……”
季無堯看見沈應就覺得自己腹部隐隐作痛,還不等沈應開口說第二句話,自己一股煙跑了。
沈應一愣,将嘴裡的話咽了下去,他擡手,手裡拿着的是一張筆記,正是季無堯落下的那張。
他隻是想把筆記還給他而已。
院子裡竹葉落了一地,被風吹着飄忽向上,随後落到石桌子上,被人狠狠一拍。
“什麼?你把葉琮葉蘅給打了,還說沈天祁修為不好?”
凝元峰另一處小院内,洛錦之震驚起身。
季無堯皺了皺眉頭,“很奇怪嗎?”
洛錦之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他做到季無堯身邊,跟他解釋道:“葉琮葉蘅确實是宗主夫人那邊的人,不過宗主夫人早早就跟母族斷了聯系,夫人去世後更沒了來往。”
“他倆……”洛錦之搖了搖頭,“十足的小心眼,你小心點,别讓他們給陰了。”
“至于沈天祁,唉。”
洛錦之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以前沈應住在中澤峰的時候,那邊說的罪多的就是沈應才是下任少宗主,那些人誇贊沈應天賦卓然,這些話沈天祁自小聽到大,心裡自然不舒服。”
“他最煩别人說他修為低了,小時候有人在他面前提了句,他直接跟葉氏兄弟把人打傷了丢出去,沈宗主發了好大的脾氣。”
季無堯擰眉,“這麼嚴重?”
洛錦之搖了搖頭,拍了拍季無堯都肩膀,“唉,是啊,自求多福吧,兄弟!”
季無堯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扯住洛錦之,“上次挨罰你就逃了,不行,下次你要跟我一起,是兄弟就一起挨罰。”
洛錦之拍開他的手,“罰什麼罰,我最怕疼了,到時候長老罰你我去給你送東西吃。”
“罰什麼?”
應如雪從後面出來,見兩人在打鬧有些好奇。
“說着玩的。”
季無堯指尖扣在桌面上,不知怎麼的忽然聽到一聲珠子撞在一起的響聲,他四處看了看,最後落到應如雪腰間挂着的一串雪白的珠子上,覺得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武器啊?我剛剛聽到它響了,還挺好聽。”
“一個和尚送的,說是跟我有緣。”應如雪摘下來看了看,“它沒有響啊?”
是嗎?那許是自己聽錯了。
季無堯知道那日惹了葉琮葉蘅二人不會善罷甘休,本來他都做好了被兩人報複的準備,沒想到兩人報複的并不是他,而是尋上了沈應。
玄清宗後山禁區設有陣法,裡面關着早些年在玄清宗傷過人又不好處理的妖獸。
季無堯站在禁區前,看着前方遮天蔽日,光都透不進來的地方。
他手裡捏着張紙條,上面隻有一行字,是給沈應下的戰書,讓他來後山禁區,那上面的禁制被人一碰就破壞了,是沈應的氣息,隐約瞧見半個好字。
季無堯遲疑了一瞬,還是踏了進去。
他剛進去一步,便隻覺渾身冰寒,下面布着的大陣威壓讓他有些喘不過來氣,這種地方,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金丹期能來的。
沈應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明知道是個陷阱還往裡面跳。
他手裡握着破妄,循着氣息往裡面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季無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渾身一冷,他往後一看,看見了雙血紅的眼睛。
緊接着周圍伏着的黑影晃動起身,竟然是一隻黑熊。
那黑熊站起身跟旁邊的樹一般高,額上帶着疤痕,身上原本是帶着鎖鍊,而現在那些鎖鍊已經斷開了。
季無堯第一個反應就是跑,按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是這頭熊妖的對手。
他轉身禦劍就逃。
身後的熊妖咆哮一聲,窮追不舍,後面的樹幹接連斷裂,地面顫動,聲勢駭人,偏偏這裡面有陣法,不知道聲音能不能傳出去。
他左躲右閃,破妄劍極力躲避周圍倒塌的樹枝以及熊妖的攻擊。
他逃的是快,但是這林子太密,阻擋了他的速度,季無堯都聞到了身後那熊妖身上的腥臭味。
這樣下去,靈力耗盡他都逃不了。
他咬咬牙,正想正面跟那熊妖應剛,卻在一側沖出來個白色劍影,趁黑熊不備刺中了那熊妖的眼睛。
“快跑!”
季無堯被一雙手拉住,緊接着眼前一花自己便站在了流霜劍上,沈應面無表情,身上被刮了幾道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抓緊。”
下一瞬,流霜劍沖天而起,化作一抹流光向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