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半極半蛟看出來了兩人的想法張口咆哮一聲,蛟尾一甩向着兩人揮去。
季無堯松手,向側面一躲,手指并攏,“破妄,收。”
破妄劍顫動,飛到季無堯手中,那半蛟對季無堯恨意更重,它甩了甩頭,直接向着季無堯遊去,張開大口,猙獰的獠牙懸在季無堯上方,那蛟口有數米寬,根本就逃不了。
沈應墨眸一凝,“季無堯!”
緊接着流霜劍脫手而出,逼近半蛟的眼瞳,讓它不得不換了方向。
季無堯趁機逃出,那半蛟甩了甩腦袋,眼睛緊緊盯着季無堯,滿眼兇光,它毫無征兆地往前一竄,速度快到驚人。
沈應握着季無堯的手一緊,他接過飛回來的流霜劍,擋在季無堯身前,“此事因我而起……”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季無堯把他狠狠一扯,然後伸手一推,将他推到禁區邊緣。
身後半蛟近在咫尺,離季無堯僅有一線之隔,下一瞬,半蛟直接将他吞了進去。
沈應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人破了一身冰水,冷的渾身發麻。
前面的半蛟在山間翻滾,不知為何瞧着有些痛苦。
沈應手中握劍,想要沖過去,季無堯若是死了,他也要給他留個全屍。
他手中劍揚起,一雙手搭在沈應的肩膀上,緊接着一道更璀璨耀眼的劍光從他身後襲來,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接将那半蛟攔腰斬斷。
沈應回頭,就看到了沈毅川堅毅又嚴肅的臉。
“師尊,季無堯他……”
砰,蛟妖倒地,蛟頭毫無征兆的炸開,季無堯手中持劍,滿身是血的從蛟頭裡爬出來。
他暈乎乎的,模模糊糊對着沈毅川那邊打了個招呼,緊接着一頭栽倒在地面。
沈應上前扶住他,望向沈毅川。
沈毅川探察了一翻,“無礙,隻是靈力虧空太多,休養休養就好了。”
沈應心裡松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抱着季無堯的手微微發抖。
沈毅川落到季無堯手裡死死抓住的劍身上,那劍現在靈力未散,泛着豔紅血光,他眉心一皺,望向季無堯的目光有些複雜,這把劍……
“唉,先回去。”
他站起身,面色複雜的看着沈應,“前因後事我已知曉,檀珩,我會給你個交代。”
沈應抱着季無堯的手緊了緊,低低的應了一聲。
沈毅川歎息一聲,“讓你受委屈了。”
苦澀藥香氣彌漫在屋子裡,還有淡淡道竹子的味道,周圍有人在說話,有些吵。
季無堯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自己在凝元峰的屋子,頭頂的布簾還是他在按着在家裡的喜好布置的。
“醒了?阿堯醒了。”
洛錦之坐在季無堯床邊,手裡拿着個藥碗,見季無堯醒了,臉上帶着欣喜。
“你可算是醒了,你睡了整整四日,吓死我了。”
季無堯坐起身,洛錦之把藥碗往他手裡一塞,“趕緊喝了,我帶你去看熱鬧。”
季無堯咕嘟兩口喝完,擦了擦嘴,“什麼熱鬧?”
“就你跟沈應被坑的事,哎,你醒了咱倆一塊去。”
洛錦之抓着季無堯一路到了中澤峰,帶着季無堯擠了進去,站到墨玄他們身邊。
“你站這,這看得清。”
季無堯剛穩住身形,一擡頭就對上的沈應的眼睛,沈應見他微微愣了下,臉上冷凝的表情似乎柔了下來,但僅一瞬,沈應就移開了眼睛。
季無堯眨了眨眼,再看沈應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碴子臉。
看錯了吧,季無堯心想。
他望向殿中,就見葉氏兄弟跪在殿下,他們身旁還站着幾位中年男子,瞧這模樣像是來撐腰的。
而沈天祁則站在一旁攪弄着手指,眉心緊緊擰着,看着有些委屈。
立在殿中的中年男子開口,“沈宗主,不知道我這兩個侄兒犯了什麼錯,竟然讓他們永不入玄清宗?”
沈毅川面色嚴肅,語氣冰冷,“玄清宗不收心術不正之輩,況且他們本就不是玄清宗弟子,你們還是帶回去好生教養罷。”
葉英冷哼一聲,“沈宗主什麼意思?我這兩個侄兒跟天祁可是血脈表親,如今沈宗主為了個外人,竟然對自己姻親家的孩子下手,哪有這樣的說法。”
沈毅川冷聲道:“葉英,見好就收,你該慶幸我的弟子沒出事,就他們做出那種事,可見心思之惡毒,我就算把他們殺了又如何?”
許是沒想到沈毅川這般不留情面,葉英暴怒,“沈毅川!”
“還有,你們才是外人,沈應跟季無堯是我玄清宗弟子,既在玄清宗一日,我便庇護一日,我可沒有讓弟子受委屈的道理。”
“趁我還念及舊情,速速帶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