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兒子稍微優秀一點,就覺得已經無可匹敵,能配上皇室公主,千金大小姐了。
那些著名的言論,什麼“吃我兒子的,用我兒子的”等等層出不窮。
兩個女同志的硝煙戰争,最終獲益的反倒是男同志。
羅大娘這個當媽的替他沖鋒陷陣,打壓兒媳,他冷眼旁觀,等塵埃落定後再裝作為難去春霞同志面前表表忠心,實際上啥也沒做。
她不能肯定這叔是這種想法,不過她看過不少這種大同小異的流程。
反正婆婆跟兒媳有矛盾,一定是當兒子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羅以嬌适時的出聲:“沒事的春霞同志,以後咱們燒水隻燒自己喝的。”
春霞同志不大贊同:“可是那多費柴火。”
羅以嬌攤攤手:“費就費呗,你辛辛苦苦當牛做馬,一年到頭了,這個季節還不能對自己大方奢侈一點,對自己好一點?”
這就是女同志們了,心腸實在太柔軟了,當然容易受傷了。
大方奢侈,對自己好,這些話很能說進人心裡去,春霞同志都有點意動了,但人到中年,有些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羅以嬌搖搖頭:“春霞同志,你看看羅輝同志,跟你差不多的年紀,現在還有爹媽疼,可你呢,你有誰疼啊?”
昏昏欲睡的姜渝聽見這話,擡眼瞥了瞥羅以嬌。
他确定,羅同志說的話不是安撫,是在拱火。
他看過婦女主任們調解家庭矛盾,都是以安撫為主,誰的錯處大,就說得重一些,誰的錯處小,就說輕一點,軟硬兼施下讓人回去好好過日子,不許再鬧。
像春霞同志家這種情況,主任們會讓羅輝同志給春霞同志道個歉,教育他也要幫忙搭手,讓他們要齊心才能過好日子,絕對不會把誰的付出多,誰付出少攤開了。
攤開了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幹一點活還能比較不成?那幹得多的誰還願意了?這個家還過不過了?
春霞同志被問懵了。
她有誰疼呢?她想起勸她忍一忍,都是這樣過來的爹媽,偏心眼的婆婆,和稀泥的丈夫,好像确實沒有人像她婆婆為羅輝一樣不留餘力的為她沖鋒。
她搖搖頭,說得艱難:“沒、沒有。”
羅以嬌沒有繼續追問,讓她看清更多的不公,隻是舉了個例子:“你知道我們家梁蘭蘭同志吧。”
春霞同志點點頭,梁蘭蘭同志其實是他們十裡八村的女同志都欽佩的對象呢。
不是誰都是梁蘭蘭,能靠着自己當上工人同志,捧上鐵飯碗,走上跟她們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羅以嬌陷入回憶:“我還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那一年冬天,羅永民和梁蘭蘭同志兜裡沒錢了,别人家裡都買了肉,我們家啃的是大白菜,因為家裡的開支多了,隻能在買肉和另外的東西中二選一,你猜梁蘭蘭同志選了什麼?”
春霞同志毫不猶豫:“肯定是肉。”
同樣作為家庭婦女,春霞同志是把家庭放在首位,如果是她肯定會買肉,讓一家人好好補一回。
“錯。”羅以嬌小嘴輕輕一抿,公布答案:
“她買了一盒雪花膏。”
春霞同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