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好忽悠,但再過半個月她就要回渠縣了。
羅以嬌一想到這個,原來的好心情一下就down下來了。
她現在也屬于有家,但不想回的階段。
在這裡多好啊,有吃有喝,沒人念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回家就不同了,屬于她的地方隻有那一個角落,住慣了大房子的人真的,再回到這種小房子都覺得逼仄難受。
習慣真可怕啊,前幾個月她還住在小房子裡呢,她現在已經被鄉下的大房子腐蝕了。
送走王秋後,她往後一趟,又陷入了放空境地。
一個人的生活,不用操心吃喝,不用想着工作,就是這樣樸實無華,讓人沉迷,換做以前,現在她得忙起來,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晚飯了。
或許是連續的空閑下來,讓她難得分心想了一個很有追求的事:她的追求?
嗯,她努力想了半天,發現腦子裡空空一片。
真是應了那句歌詞:空空如也。
算了,家裡的氛圍太好,溫暖和煦到讓她隻想要好好睡大覺,完全不能思考别的,除非讓她冷靜下來。
然後她打開了大門,迎着冷風走了出去。
凜冽的寒風沒有多響,但風吹在臉上生生作疼,羅以嬌剛走到路口就停下了,準備轉頭回去。
她确實是腦子抽了才出門讓冷風洗腦子,受這種罪。
家裡待着,問問暖暖的有什麼不好?
啧,也是沒苦硬吃了。
剛要走,就被春霞同志叫住了:“嬌嬌。”
春霞同志格外熱情,臉上一點也沒有了之前的愁眉苦臉,懷裡還抱着一把水靈靈,青翠翠的菜,一看就是剛從地裡回來。
羅以嬌跟她招呼:“春霞同志去摘菜啦?”
春霞同志笑眯眯的:“對,我想吃點新鮮的青菜,就出來摘上一把,嬌嬌你吃青菜不,我這裡正好摘了不少,你拿點回去......”
羅以嬌擺擺手:“不用了春霞同志,我家裡青菜多着呢,你帶回去吃就行。”
她定定在春霞同志臉上看了看,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啊,這才幾天啊,原來哭哭啼啼的小白花春霞同志已經成了一個明媚開朗的人。
人呐,一旦開竅就跟以前成了分水嶺了。
在她的再三拒絕下,春霞同志隻好歇了給她送菜的意思,這樣的天氣也不好拉着人站在外邊久聊,隻能戀戀不舍的說道:“那好吧,以後你想吃什麼你跟我說就行。”
羅以嬌抖了抖,答應下來:“好的,那回見啊春霞同志。”
她已經不用問春霞同志有沒有對自己好點了,人春霞同志已經用實際行動在表達了。
好着呢,好着呢。
相比起她的欣慰,羅大娘就不高興了。
看見春霞同志抱着新鮮的青菜回來,她闆着臉嚷嚷起來:“又吃又吃,那地裡的菜長得還不夠你三天兩頭吃的。”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兒媳婦就一下杠精上身了,她不讓她幹的,她都要幹,天天跟她作對,都快要氣死她了。
現在的年輕人,才吃了幾年飽飯,怎麼就不知道節省和吃苦呢?
羅大娘暗罵自己當年看走了眼,沒有挑到一個真正的賢惠的兒媳婦,才讓春霞過了十幾年就露出了真面目,拍拍屁股起身去找兒子羅輝給她做主,讓他去教育春霞這個媳婦。
羅輝苦着臉,手上磨刀砍柴的動作都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