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她一點都沒有多管閑事。
順利到了家,她把房間裡的被套換了,被褥抱出來重新曬一曬。
去年她是夏天的時候把被褥抱出來曬過一遍的,曬過後的被褥蓬松暄軟,像是白胖微彈的大饅頭一樣,可暖和了,打從那以後她就決定了,她要把被褥經常抱出來曬一曬,讓它被日光沐浴,現在正是曬被褥的好時候。
在他像個陀螺一樣在家裡忙得團團轉的時候,早早去鎮上趕集的人都回來了。
早去早回真是完美寫實。
她感慨的搖搖頭,繼續幹着自己的活。
直到村裡吵鬧聲一陣一陣的,持續了好久,她才出門,站在自家門口朝來源張望,問着從門前經過的婦女同志:“嬸,這是怎麼了?哪裡這麼吵啊。”
婦女同志說道:“還不是王璐那幾個,跑去鎮上一人買了一條絲巾,這不回來被發現了,正挨罵呢。”
“你說說這些年輕人,都不跟家裡商量一聲就去了,那一條絲巾好幾塊呢,攢着留着不好啊,浪費那個錢做什麼,幸虧我家沒人學她們,要是也敢學了她們去買什麼不經用的絲巾,看回來我不好好收拾人。”
羅以嬌誇了句:“看來嬸你治家嚴明啊。”
婦女同志被誇得老臉一紅,捂着嘴起來,扛着鋤頭走了:“也還行吧。”
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羅以嬌興趣缺缺,又轉身進門了。
是這樣的,現在就是這樣的,王璐她們雖然攢了錢,但她們對自己的錢并沒有多少使用權。
這就是幾千年來不可挑釁的家長權威,且一時改變不了。
但花錢買了自己開心,挨頓罵也沒什麼。
王璐幾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挨了打罵後,現在正大光明的帶上了新買的絲巾,并且不經意在村裡走了一圈,成功引得村裡女同志們人心浮動。
走到羅以嬌門前,她們被邀請進來坐坐。
看着她們一個個手腳不大利索,呲牙咧嘴的坐下,羅以嬌忍不住唏噓道:“這麼慘啊。”
活像跟敵人拼了命。
王璐仰望着天:“可不就是拼命嗎。”
拼命挨打不是拼命嗎?
當着羅以嬌的面,她慢慢掀起褲腿,露出成功惹毛家人後的戰績,幾道被竹條抽出來的紅痕;其她人有樣學樣,也撸起袖子、揭開後背衣裳。
羅以嬌:......
每一個家長必不讓人失望,訓人都各有技巧手藝。
王璐放下褲腿,冷笑一聲,顯然經過挨打後徹底放開了:“還有那些跑來家裡說風涼話的,别以為我不知道她們故意說那些話讓我們挨了更多的打,每一家我都記住了,回頭我必然慫恿他們家裡的去“敗家”!到時候我看看他們有什麼臉說我!”
哦豁,王璐這是淋了雨,也要大家都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