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庭都是第一批受益的家庭。
大多人在有了成功的經驗後都會選擇繼續下注,繼續賭一把,他們已經嘗到了利益的甜頭,此刻已經邁入了賭徒的第一步,很少有人能見好就收。
就像下次一樣,見好就收也隻存在于口頭上。
但村民們畢竟不是賭徒,他們膽子都不大,第一批吃到了螃蟹後,現在又一個餅放在了他們面前,他們反而猶豫起來了。
保守派想的是:既然現在已經掙到錢了,就應該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别瞎折騰,把好不容易攢下的存款也給賠進去,這樣把日子過下去,攢上幾年前,家裡沒娶媳婦的兒孫也可以娶上一房媳婦了。
激進派想的是:跟!繼續跟!他們當初選擇跟着姜渝一起幹,還不是因為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連飯都快吃不上的時候,有一條路擺在面前,他們理所當然咬牙幹了,現在證明他們的選擇沒錯,眼下掙錢的機會又擺在面前,他們要是不接就該别人接下了。
光是掙錢娶媳婦哪裡夠,他們還想買收音機、買電視機呢。
不掙錢,下輩子都買不上。
羅以嬌帶着羅珍去她哥家裡坐了坐,順便蹭了頓飯才走。
飯後,兩個小姐妹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微風徐徐,太陽都快落下去,這個時候的村裡有一股特别的安甯,充滿着煙火氣息,餘煙袅袅,偶爾傳來幾道聲音,雞鳴狗叫幾下,田間地頭還有幾個勤快的老鄉舍不得回家,在地裡埋頭苦幹。
羅以嬌肅然起敬。
她不由得感歎:“真勤快啊。”
羅珍:“是啊。”
放在以後是月亮不睡我不睡,但放在現在是太陽下山我不下。
就是突出一個字:卷。
老鄉們跟老鄉卷,老鄉還要跟太陽卷。
現代版卷王啊這是。
感慨完,她總結:“有這樣的毅力,他們種什麼都會成功的。”
羅珍點點頭:“對。我們也是。”
她的這個我們指的是她和丈夫周亮。
羅以嬌随手從路邊薅了幾根狗尾巴草給她:“拿着。”
羅珍低頭看了看:“怎麼了?”
羅以嬌雙手插進口袋裡,說得神神秘秘:“啊珍啊,你知道這狗尾巴草的花語是什麼嗎?”
“是什麼?”羅珍不解。花語又是什麼。
羅以嬌的話她大概隻聽懂了一個大概。
羅以嬌清了清嗓:“這狗尾巴草的花語又叫堅忍。”
就像是羅珍對周亮的堅持信任和崇拜一樣,隐忍、艱難。
不被人了解的愛。
出嫁前,她張口是我們,出嫁後,張口還是我們,但意思已經完全變了。反正羅以嬌是非常不能理解。
說好的好姐妹一生一起走,做一輩子的朋友,這才一年就琵琶别抱,唉。
羅珍拿着這狗尾巴草,就覺得挺燙手的。
仍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最後她也沒仍,并且還把狗尾巴草給帶回家了。羅珍現在是回娘家,早在她出嫁後,她的房間就逐漸被占了,平時大多放一些常用的東西,房間裡床什麼的都還留着,她回來也能住一住。
出嫁的女兒回娘家就是客人了,馬紅霞同志沒有把家裡的事都讓羅珍做,開始培養起了兒媳婦劉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