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确實不大懂。

他不由得問道：“那，有用嗎？”

羅以嬌手指抵在唇邊，朝他“噓”了口：“别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姜渝：......

她口口聲聲不讓說出來，但對姜渝知而不言，悄悄跟他吐槽：“我覺得吧，有用又沒什麼大用，哥你看啊，這世上窮人比富人多吧，大家都想發财，都想着祈願發财，但财神爺就一個，千千萬萬的人他不一定能顧上。”

她示意姜渝往對聯攤上看。

像姜渝這種帶着書卷之氣的對聯單獨放在一邊，街上人來人往的，大家買對聯都是直沖着另一邊的去，沒有發财富貴家旺人旺的對聯根本沒人選。

而且就是富貴财氣的對聯也分幾等。

帶什麼和氣春風、金波蕩漾、玉樹瓊枝等等這種文氣的吉祥詞在更直白的求财、求福的詞語下都會敗下陣來。

越俗、越直白，越受歡迎。

比如什麼财運亨通、财源廣進...

國人的喜好就是如此直白。

姜渝虛心求教：“既然這樣，為什麼大家還要搶呢。”

羅以嬌：“試試嗎，試試又不犯法，說不定就感動上天、天降橫财呢。”

比如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夜暴富。

或者說，大家都心願都是一夜暴富。

姜渝：......

她悄咪咪的：“而且，就像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咱們心願也不能光指着财神爺，也得給人減減負不是。”

“比如呢？”

“比如咱們老祖宗！”

這是字面意義上的老祖宗。

“這可是自家的老祖宗，肯定是想要自己後人們好的，朝着他們許許願，他們肯定願意。”

姜渝啞口無言。

他清清嗓：“有沒有一種可能，祖宗隻是過世了，不是當神仙了。”

羅以嬌捂着耳朵：“不聽不聽。”

姜渝隻好不說。

羅以嬌問道：“哥你們祭拜祖宗不許點願嗎？”

姜渝搖頭：“沒有這樣許願過。”

羅以嬌能理解，畢竟是富裕家庭嗎，什麼都有了，錢财名聲地位都不缺，那關系自然就純粹多了。

她看着姜渝歎了口氣。

姜渝：？

他不解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羅以嬌搖搖頭，把所有的對聯一起放進籃子裡，跟姜渝繼續逛。

她不想說她是酸了。

接下來，他們陸續買了兩幅手套、棉襪、棉鞋，還買了兩條豬肉、面粉等，姜渝手上的籃子都裝滿了，羅以嬌手上也提了兩個大袋。重的東西都在姜渝手上，羅以嬌手上的袋子看着大，都是棉襪棉鞋這些占地方的輕便東西。

她悄悄往她哥提着籃子的手臂上多看了幾眼，不得不承認，她哥看着清瘦，但臂力真的不錯。

很有可能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啧啧。

姜渝沒察覺到她的目光，一手提着籃子，一手把湧來的人群隔開，他們還沒走到供銷社，羅傑已經朝他們奮力招手了：“快快快，快點，馬上就到我了。”

供銷社這會光售貨員都有兩個，動作也麻利，很快就要輪到羅傑了，讓他急得不行，生怕輪到自己了他們人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