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都是隐匿于樓閣之中,甚至是氣息都蕩然無存、如今想着,這其中倒是有不少貓膩了?對麼?”萬物并不察覺,己身修力陣場稍微發生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這看似細枝末節的,在護境師尊眼中亦是如此;可于法扶塵全然是另種感受,他身為詭物又是以吞噬實在的物質或者修力為存在基礎,同隻會吞噬的修力的自然不同。
方才,明明是詭物的自己意識逐步侵占,但現在,察覺萬物變化之後,他作為“人”的一面,竟然奇迹般地死灰複燃了。
他掙紮着在團團肉塊中站住腳、身上血淋淋的還夾着些鱗片生物的殘骸,不過沒關系、隻要能恢複些到底算是不虧。
他定睛瞳眸,望着萬物身上“魂靈”所在之處,卻猛然發覺,那顆身為她要害的東西,竟然就那麼沒了?
“難道,是她想讓我抓住的?”
别無他想,法扶塵隻得這麼安慰自我;可這想法詭異,經不起細思慎慮。
如若萬物是主動來做這件事、為自己把控,那她豈不是心中另有所想?如此,那自己掌握其“心”時無法洞察,更為捉摸不透。
可如若是她不計後果的去做,那…
人道意識回歸,身為詭物的自己定然暴躁不安。
法扶塵強抑制着體内的躁動,以免再度對這個虛僞世界造成不可避免的沖擊。
而後又聽護境師尊說着什麼前塵往事,于自己而言固然是重要的,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被困住這麼久,可對于萬物…她坦然可抛。
“哐當!”
冷光兵刃交接,好似月光般的光束精準落在護境師尊營造出的護盾之上;法扶塵知道護境師尊并沒有什麼常用的慣性武器,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但出手幫助,他又做不到。
正當迷津,身後一雙藍青色手臂搭了上來。
處于自己詭物之軀包裹中的法扶塵不好掙脫出去,外人,自然也是進不來的。
這下,給他結實吓了一跳,迅速回頭,竟看到一雙青藍色為始、藏色為終末的長角;雙角宛若數根有些彎曲錯節,隻是面龐…
恍惚間,法扶塵覺得自己眼睛好像出了錯,他懷疑是否與萬物與護境師尊在交手産生的波動有關。
然則,下一秒,男子道。
“唉,真不巧,從死人哪裡得來的皮毛用光了,不然,我還真不想頂着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來與你交涉。”
烏袍看着厚實,擋風又遮雨的;純黑色不帶有任何反光盈盈的長發沒有四散錘落,反而就那麼挂在耳邊。
不,這不能稱之為人道。
不生,但似乎也不夠熟悉,法扶塵疑惑,“你是怎麼來的?居然還能進到我的軀體之中;我們詭物道與魔道,似乎并不相通吧?”
“嗯,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為你已經忘記了。看來不是貴人啊。”虞薄淵笑,伸手百無聊賴的捋着自己垂下來的長袍袖子,上點綴的琉璃夜明珠忽明忽暗,巧妙破解了他通身無光的弊端。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想帶小物快點出去喽。”虞薄淵笑,纖長的手指扶住額頭,手背青筋微起、清爽骨感甚是好看。
或許是源自魔道修者先天清冷的氣質所托,相對之下,法扶塵竟生出絲危機感;畢竟種族優勢所帶來的往往不可彌補;為何魔道修者明明生活在陰暗邪祟之地,還這樣好看?
他眼角不自覺落在依舊對峙的萬物身上。
小心翼翼,覺得,她應該不太是那種會見色起意的。
不然,自己輸的有點慘。
既比不上燕克冬那個煩人蠢貨的黏性,又不如戴行好似晴空月光的柔情,再比不過這渾身煞氣的魔道,那真是危險了。
“方守拙被救出來了,而青浦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