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桂和高杉跑到了銀時的身邊“今天小衛老師講的東西很有意思呢。”

哦呀呀，假發對于物理意外的開竅呢。

“小衛老師教的東西一直很新奇啊。”嗯，高杉也很不錯呢。

“呵，呵呵……”死魚眼是在小時候就初見端倪的，經過一節物理課，銀時覺得昨天晚上白睡了，困但是不能睡，真的太地獄了……

“上課了哦”松陽背着小嬰兒從門外進來，午後的光灑在他的身後。

“老師，這節課不應該是小衛老師來上嘛？”下午的第一節課應該是小衛的文學課，孩子對于突然的換課感到了驚奇。

“小衛老師有事哦，今天這節課由我來上。”活了那麼多年，松陽幾乎見證過這些文字的誕生與興盛，這對他來說十分容易。

知識的獲得一直是困難的，不是因為個體生命短暫而難以學習所有的知識，而是因為許多知識是不流通的，它會因為種族、地域、性别、階級而停止傳播。

有許多人，他們沒有接觸知識的機會。

“小衛老師，我們沒有多餘的錢再供一個孩子上學了，況且這孩子的哥哥已經進學了，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沒有必要上學了。”被太陽曬得黝黑的男人撫摸着孩子的臉頰，他愛他的女兒，但也覺得讓她上學是多此一舉。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就算學堂的門對女孩子打開，她們也會受到許多阻撓，每次輪到女孩子就說無力供養，回頭再說抱歉，抱怨他們是沒有辦法。

小衛想要拔刀，卻發現它被留在了村塾，松陽怕她沖動，不讓她帶刀。

小衛深深吸了口氣，整理了表情“如果小真由能夠來村塾讀書，不僅學費全免，而且我将會提供午飯，你們不用出任何的錢。”

男人皺了皺眉頭，他操勞的妻子帶着女兒來到了他身後，“老公……”

男人望向小衛，“但是真由已經能夠承擔家務了，她去上學，我們的負擔會加大。”

哦吼，天呐，天呐，她的刀呢？

在心靈黑色的角落，這個男人已經被小衛殺了一千次了……

小衛幾乎要放棄表情管理，強忍怒氣“但是如果小真由能夠上學，她可能就能嫁給一個醫生或者律師，也可能是一個商人，這是一個不識字的農民的女兒所不可能有的未來。”小衛不是這麼想的，她見過的第一個強者就是江華，一個強大的女人，她不認為女孩上學隻是為了嫁一個金龜婿，她們有很多可能，無限的未來，但是為了遊說家長，她隻能這麼說……真生氣啊……

“可是……”男人似乎是被說動了，但還想要更多的優惠。

小衛跳上桌子拉住他的領子一把把他提了起來“可是什麼啊，混蛋，還想說什麼啊，需不需要老師把大蒜塞進你的鼻子裡啊，昂，說話啊，同不同意啊？”小衛的臉抵着他的臉，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混蛋啊，小衛可是剛從良沒多久哦，之前她也算是大姐頭啊！

“同意同意同意！”男人很快就答應下來了，十分真誠，哈，還得是暴力。

傍晚夕陽斜照，鳥兒歸巢，不停地歌唱，“叫什麼啊，混蛋！”小衛蹲在路邊，手指間夾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前方的土地上有一個很深很深的圓圈，可惡啊，可惡……

又進了幾戶人家，小衛發現之前的那個男的居然能夠算得上開明，真可笑啊……

“我家的孩子受欺負了？”褐色長發的男人在她身邊蹲下，拍了拍她的腦袋，“那群人簡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小衛抱怨着，她讨厭這一切。

“啊，哈哈哈，是這樣的，他們愚蠢自私殘忍，讓人讨厭，但是小衛，這也隻是一部分，也有智慧大方仁慈的人，不要沮喪，你做的很好，你會改變許多事情，我們會在那些即将到來的孩子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對于人類的惡毒，沒有誰比松陽更加清楚，他并非失憶，人類對他的惡行他依舊記得，他隻是比虛多了幾分仁慈、幾分愧疚、幾分希望。

不遠的牆後，三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讓開啊假發，讓阿銀看看啊。”

“不是假發是桂，松陽老師在和小衛老師說什麼啊？”

“别擠了，别擠了……”高杉被壓在最下面，他幾乎看不見那邊。

“哦吼，你們回頭看看呢……”

三人轉過頭，發現就在剛剛小衛已經跑到了他們身後……

“嘻嘻嘻，小鬼們……”小衛邪笑着走向了他們……

不要虐待兒童啊！

“啊！”三個小鬼的慘叫聲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