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咪……”小夜兔啃巧克力的動作停了下來,她聽出面前的人與媽咪認識,“媽咪去了很遠的地方……”
“多遠的地方也不行啊,你還……”小衛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有滴水花在地闆上綻開。
“你,你媽咪去了,很,很遠的地方?”小衛的聲音變得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嗯……”神樂點了點頭。
完蛋了,銀時腦海中剛閃過這句話,就看見小衛跑了出去,她跑得極快,他追不上她。
江戶城外的山上,綠蔭下,溪流邊,小衛靜靜坐在那裡。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生活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情人的失蹤,朋友的離去,仿佛這破生活在玩弄她。
為什麼要離開呢,為什麼要和那個男人走呢,明明知道結局是這樣的,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為什麼,為什麼啊……”哭聲驚跑了草叢中的野兔。
淚水終究是忍不住湧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全是混蛋,混蛋!”
小衛不明白,她的人生怎麼就那麼折磨,太痛苦了,太痛苦,簡直快要死掉……
胡亂抹了把眼淚,不行,她還不能死,她還沒把那個假死的家夥狠狠抛棄呢,她還不能死……
“呐給你,别抽煙了,都快要尼古丁中毒了”,銀時在她旁邊坐下,遞給她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謝,謝謝……”小衛的嗓子還是啞的,糖塊被含進嘴裡,不同于尼古丁的苦澀,劣質草莓香精的味道在嘴裡橫沖直撞,口腔不斷分泌唾液,滋潤着快要冒火的咽喉。
兩個人靜靜坐着,幾年前的小衛可能想不到在以後的日子裡能夠理解她的居然是那個成天吊兒郎當的白毛小鬼。
“女人都喜歡在溪邊哭泣嗎?”楓樹下,男人問道。
小衛沒有回答,靜靜地看着水面,水面倒映出她的面容。
美麗、稚嫩,如同十五六歲的少女,她沒有刻意隐藏,她知道銀時已經知道了她的不同,呵,還是松陽好,他根本不用隐藏,直接假死脫身。
是的,縱使吉田松陽的頭顱是坂田銀時親自斬下的,縱使吉田松陽的屍身被烈火焚燒,縱使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他,小衛還是堅持他沒有死,隻是假死脫身。
為什麼呢?
還用問為什麼嗎?
身為阿爾塔納異變怎麼可能在孕育出自己的星球上死去,小衛不會為這出拙劣的演出喝彩,而且,小衛能夠感知到他,她知道他一定活着。
活着也不肯現身,這最為可惡。
風吹過楓葉,火紅的楓葉簌簌落了下來,“這些紅葉明年還會回來嗎?”小衛看着它們輕輕說道。
沒有幹勁的小衛,銀時很久沒有見過了,上一次……
不,她比他堅強。
兩人靜靜坐在,直到太陽完全落下,直到月亮爬上天空,小衛先站起身,拍了拍坐皺的裙擺,拿起水煙槍深深吸了一口,一點猩紅在煙槍的末端閃爍,“明天記得把那兩個孩子送過來,他們可以隻上半天,不用交學費了,呼……”灰白色的煙飄飄蕩蕩,回到天上。
日子照樣過着,萬事屋的兩個小孩每天都能上半天學,每天能夠看見江華的孩子也讓小衛感到開心。
“嘿咻,嘿咻……”一座小山一樣的包袱被小衛背在身後,江華的事情讓她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回過老家了,是時候回去看一看了,正好可以看看那些水稻離開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風和日麗,正是個釣魚的好天氣,釣魚是一項十分有用的運動,它可以陶冶情操,也可以解決晚飯。
一汪綠水邊,銀時帶着神樂和新吧唧釣魚,一條長相古怪沒人想吃的魚咬住了新八的鈎。
“這是啥玩意啊?”新吧唧把魚拿的遠遠的,抱怨果然天人來了之後地球的生态環境都不正常了。
“好了,放桶裡吧”銀時扣扣鼻子,又甩了一杆。
他好像打算吃這個,新吧唧簡直不敢相信,醜魚在新八的手裡詭異地動了一下,眼睛發出詭異的光。
“當然喽,鮟鱇也是納豆也是,看着越惡心吃着越美味,再醜的人也會有一兩個優點……”①他還在為今天的夥食做準備,真的,這魚雖然醜,但也不是不能吃啊……
最主要它不用花錢啊,你們以為銀桑的錢包很鼓嘛?
啊,成年人的世界是很不容易的,狗糧、柏青哥、甜品……這些都要花錢啊,所以有的吃就不要抱怨了小鬼。
“阿銀阿銀,我這釣到了個了不起的家夥,快看快看!”神樂收杆,銀時看見一個綠色的不可名狀的東西被釣了上來。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