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是很殘酷的,水電費、車費、醫藥費……數不清的開銷成了巨大的重擔,簡直把人壓垮……
哎,得有點東西發洩壓力。
“哦呀,打呀,上啊,上啊!”人山人海的觀衆席上,小衛揮着拳呐喊,地下格鬥場,拳拳到肉,場場見血。
肉與血交織,刺激直達大腦。
“銀桑……”
“喔诶,上啊!”
“阿八……”
嗯?小衛好像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名字。
她的學生們!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啊,這裡不是他們應該來的地方啊,是學壞了嗎,一定是學壞了吧,媽媽很擔心啊!
身穿便服的警察個子小小“以我個人的名義拜托老闆了。”
銀時還在思考,小衛已經來到他身後,“你在幹什麼?”
“哦,小衛老師”神樂跑到她身邊,“這個吉娃娃警察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了。”
嗯?帶壞她的學生?
小衛用身體擋住了神樂。
“你是?”小衛問那個吉娃娃警察。
“是總悟先生,是新選組的警察。”新八為小衛解釋。
哦,警察。
“哦,稅金小偷。”小衛問“你讓他們做什麼?”
“隻是讓他們調查一個人。”總悟說,很奇怪,他對于年長的女性态度格外的好。
但小衛不喜歡他,應該說她對幕府的人都不喜歡。
小衛推着銀時走,“走了走了,小小年紀不要待在這裡啊”,真是的,帶着小孩還跑到這種地方。
秋日裡,破敗的日式院落坐落在郊外,小衛提着幾大袋點心走在樹林裡,鳥兒的叫聲時不時出現,空氣中彌漫着植物的清香。
“荒野草木枯,何人來撷茅草花……”小衛将手背在身後,單腳跳着走,在鄉下待了幾年,她好似喜歡上了這種自然的感覺,感覺很自在,很自由……
“吱呀……”破舊的門被打開,一群孩子湧了上來,“小衛老師,小衛老師,你帶了什麼東西來呀?”
小衛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看見一個孩子手裡拿着一張小紙片。
“他們來過了?”她問坐在一邊的灰衣男人。
那人長得很溫和,像是個讀書人,“哈哈,來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他将桌上的面具收了起來。
小衛将糕點發給了每一個孩子,坐到了那人對面“道信你對于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是一身血腥的鬼啊,我身上的血如果不洗去的話,豺狼會順着血腥味找到我們的。”道信說的坦然,但是他的眉頭不可避免地皺了起來。
“哦……”小衛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啧,我真讨厭這樣。”
小衛看着玩鬧的孩子,忽然問了一句“你做飯好吃嘛?”
“啊,普通的餐食都會做呢。”
“啊?”小衛回過頭,“以後要好好學習烹饪哦。”
月光清冷,“咕,咕……”貓頭鷹不懷好意地笑着,風在樹林裡橫沖直撞。
一輛馬車在路上行駛,它像一頭逃命的羔羊,聞到血腥氣的豺狼對它緊追不舍。
“哦,意面,我們上!”神樂嗖的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是,阿山警官!”新八提起武器與神樂一起跑向了奇形怪狀的敵人。
他們好似拖住了敵人,但灰衣男人駕着馬車不敢停留。
不洗去血腥氣,豺狼會順着味道找到他們。
“老師,我們要去哪裡啊?”
“老師,為什麼這麼着急啊?”
“老師,你怎麼哭了?”
孩子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出遊,就像以往任何一次旅行一樣,可能睡一覺醒來就能看見大海藍天。
月亮挂在路的盡頭,“如果能早點遇見他們就好了。”
“你太天真了”低沉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回響。
刀刃從後背刺入,将脆弱的心髒刺穿,血液湧出,那地獄的使者跳下了馬車,他将死亡留在身後。
血止不住,生命在快速流逝。
“噌!”雪白的刀從刀鞘抽出,刺向它的主人。
“靠我身上吧。”少女碎琉璃般的瞳仁中倒映出的手腕正往下流血。
她将手貼在道信的傷口,“你要活着,你的孩子們需要你,把他們抛下是不負責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
少女的血蘊含着神奇的力量,它進入衰敗的軀體,提供着全新的生命力。
月光下,馬車裡,孩子們已經睡着了,在信任的長輩身邊,他們可以安心地睡去……
道信靠着車廂休息,強大的力量需要他來消化。
隻有小衛一個人駕駛着馬車,“呼……”她吐了口煙,常常挂在嘴角的微笑此時消失不見,“讓孩子們失去老師,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馬車沉默地在林間奔跑,血腥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