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給你帶禮物哦。”陰影處的男人揣着手,半張臉被花擋着。
“又是花啊?”小衛端起了那個陶瓶原本枯萎的梅花被換成了含苞待放的白梅,“這種時候你到底是從哪裡搞到這些東西的啊?”
梅花不是這個時節該開放的花卉。
“總是能找到的,衛不喜歡嗎?”那人從花影裡走了出來,溫和的臉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陶瓶被放下,小衛靠着門,找了這麼久,找到了卻沒有那麼急切了,“又抹發膠了,我還是有點不習慣呢……”
破空聲從前方傳來,小衛極速後退,再擡頭,黑衣人已經站到了她面前,他低頭看她,臉上還帶着笑,“不和我一起回去嗎,衛。”
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不了吧,比起回到那個二十四小時待命,完全沒有下班時間,睡覺還要待在公司的單位,我更喜歡在這裡,至少這裡沒有難辦的上司。”
“那我需要給你賠償嗎?”風吹花影動,門上透過了月光。
小衛站了起來,靠着牆,“可以啊,老闆多賠我一點呗,我也算是老員工了不是嗎?”
“呵……”低沉的笑聲從喉嚨裡發出,小衛看到他拿起了那朵花,“這花真是脆弱啊……”
白色的梅花被拿在手裡,隻需稍稍用力就會凋落,美麗但是脆弱。
“它很漂亮……”小衛看着他的眼睛,心髒砰砰直跳,簡直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衛,你還有一次機會。”留下這句話,他又退回黑暗裡,伴着夜風走了。
陶瓶中插着一枝梅花,還有一支發簪,是小衛最早的那支。
“嗯……”順着牆倒下,小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氣,剛剛她的心髒似乎要跳出來,那是兔子在面對獵食者時對自己的警告,是最自然原始的生理反應。
果然發生了嗎?小衛拿起了那支發簪,果然是發生了呀,吉田松陽的意識被埋葬,現在活着的是虛,是一個新的虛……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吧,都是同一個人,用着同一個身體……
當然不一樣啦,這是兩個人格啊!虛會梳大背頭,吉田松陽又不會,而且,而且……
有那麼一瞬間,小衛真的覺得虛想要殺死她……
這太恐怖了。
血液還在沸騰,灼燒着她的血管,小衛就這樣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等待太陽升起。
“哦,小衛起床了呦,學生來上課了呦……”道新把早餐端上桌,朝小衛的卧室喊。
小衛眼睛下邊挂着兩個重重的黑眼圈,一臉憔悴,“喔,是味增湯诶……”
“哈……”一口氣把一碗湯幹了下去,喝出了喝酒的豪邁。
“你……”道新有點擔心正要關心她,小衛突然來了一句,“有醋嘛,我覺得往醋裡加點味增湯會很好喝呐!”
醋裡加,加,加味增湯!“這是邪道啊,邪道!”這太堕落了吧!
不能實施自己的奇思妙想這讓小衛十分沮喪,哎,成年人的生活好難呐……
強打精神給學生們上了幾個小時的課,小衛好像看見自己逝去已久的外婆在看她,隻要她點燃一根火柴,外婆就離她近一點……
“這是縱火罪啊,而且你哪來的外婆啊!”一個陌生的黑發男人穿着越前龍馬的套裝把她手裡的火柴搶了過去。
越前龍馬……
……
這是《銀魂》吧,不要串場好嘛,一定不要串場啊,她還不想看見某個madao大叔突然開啟人類清除計劃啊!
看着這個陌生人小衛有一百句話想要吐槽,但是又有一點熟悉感,到底哪裡讓她熟悉呢?
哪裡呢?
黑發,普通的臉型,普通的眼睛……
這,這是,這是和阿八一樣的氣質啊!
是普通角色啊!
看着小衛恍然大悟的表情,山崎好像明白了她在想什麼,真的很好理解呢……
“我想來問問您對萬事屋的老闆有怎樣的看法。”
小衛看着他普通的外形,聽着他普通的話,終于把他和情報裡的一個人對上了,“哇,你就是和阿八撞設定的山崎退!”
哪裡撞角色了啊,哪裡撞啦,哪裡啊!嗚嗚嗚……
山崎剛剛擦去不存在的眼淚,小衛就又來了一句,“啊,你打銀時?”
“咔嚓……”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呢,絕對有啥東西裂開了,是自尊嗎,是自尊嗎,絕對是自尊啊!
“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這種東西你們都用來打小鋼珠了……”
“呃……”一條血線挂在山崎嘴角,呵呵,碎的更徹底了一點呢……
“好啦好啦,不是要打聽銀時的情報嘛?”小衛興緻上來了,一撩裙擺盤腿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