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跟蹤的小夥伴們都知道,跟蹤要訣第一條,軟底鞋才是王道。硬底鞋跟敲擊地面的脆響,簡直就是在給目标遞警報器。
所以讓我們把掌聲送給老北京布鞋!這雙被無數中華娘帶火的經典款,此刻正裹在小衛腳上瑟瑟發抖。
本該輕若鴻毛的千層底,此刻卻黏着團可疑的膠狀物,每走一步都發出"滋啦滋啦"的哀鳴,罪魁禍首是十五分鐘前從某浪人嘴裡飛來的口香糖。
"談判還嚼泡泡糖?"小衛縮在廢棄油桶後直翻白眼。天台邊緣的綁匪頭子正拿刀抵着人質,唾沫星子混着薄荷味在空中飛濺:"這可是三天怪物佐佐木異三郎的親弟弟,真選組的主要成員啊!"
業餘,太業餘了,小衛搖了搖頭,商量贖金的時候居然還會嚼口香糖,這簡直愧對綁匪這一職業,他們絕對沒有考取綁匪資格證,她之前做的可比他們專業多了呢。
"呸!"
新鮮的口香糖抛物線精準降落在她鞋尖三公分處。
攘夷浪人的素質也太低了吧?小衛恨恨地擡起頭,跟蹤計劃被她抛到腦後,她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幹出這種事情,素質低下,真不知道他的父母和老師是怎麼教的。
“呃……”看見來人,小衛張開的嘴又合上了,擡起的手也放下了,為什麼呢?
因為來人無法選中啊!
“銀時啊,口香糖還是不要亂吐了……”小衛身子一松,發自内心地感到無力。
銀時挖着鼻孔,低頭看着小衛,嘴角快要咧到太陽穴,“小衛怎麼會在這裡啊?”
小衛扼腕,被這家夥抓到把柄了,曾記得這家夥小的時候就憑借自己手裡有她的把柄從她這搶走了三杯草莓芭菲八塊草莓巧克力,這家夥才是貨真價實的綁匪,并且擅長談判。
"三杯芭菲,帶我進場。"小衛豎起手指破罐破摔。
"六杯。"銀時伸出三根手指,簡直就是奸商。
小衛的心在滴血,這個小鬼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通貨膨脹嘛?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泡沫經濟嘛?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經濟下行嘛?小衛現在也很難賺錢啊,都是一塊錢掰成兩瓣兒花,他現在居然乘人之危獅子大開口,她不能答應,絕對不能答應!
小衛微微一笑十分霸氣,“行,明天就帶你去吃”,老天爺這是形勢所迫啊!
天台上,浪人頭頭正在對着兩支汪汪隊叫嚣,他刀尖所指的是一個娃娃臉的胖小子。
“哎呀呀,真選組裡還有這樣的娃娃臉啊?”小衛看着人質的與他身材不符的娃娃臉不由地說出了聲。
身旁的銀時杵了杵她示意她往一邊看,小衛朝那看去果然看見了一個莫西幹頭小孩,好哇,臭小鬼果然還是來了。
小衛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翔太身後,像隻夜行的貓兒悄無聲息。
翔太正在發呆,突然從身後伸來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唔唔唔……”
少年被重重掼在冷硬的牆角,粗粝的磚石硌得脊背生疼。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這場景他再熟悉不過,□□電影裡被拖進暗巷的倒黴鬼,接下來就該迎接鋼管與拳頭的洗禮。從踏入極道組織那刻起,他就知道終會迎來這宿命般的時刻。
"啪!"
香風撲面而來,這味道分明是私塾旁邊那家雜貨鋪新出售的護手霜,極道也流行塗護手霜了嘛?
"不是極道,是你的老師哦。"小衛單手叉腰,月光從她身後照來,翔太真是一個正宗的自動闖禍機啊,居然能如此輕易地被卷入這種級别的麻煩。
翔太的表情在光影中明滅不定,驚喜的火花剛竄起就被陰霾吞沒,他不敢看小衛,手緊緊攥着。小衛瞥了眼樓下忽明忽暗的刀光——真選組和浪人組正在上演全武行,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走不走?"她站在樓梯口,月光照在她與翔太中間。
回應她的是少年的沉默。
"Ok啊"小衛閃電般将布團塞進那張緊閉的嘴,單手就把人扛上肩頭。十七歲的少年在她手裡輕得像袋面粉,畢竟她可是銀時口中的暴力老奶奶啊。
老舊的樓梯内聲控燈随着腳步次第亮起,小衛踏着輕快的節奏拾級而下。月光穿過鐵窗将台階割裂成黑白琴鍵,她幾乎要跟着腦内的旋律哼唱起來,直到……